他瞥了我一眼,在我腿上喷雾喷上,搓了搓又就覆上我的腿。
许是被他说了一顿,我心里又憋气又不好意,没鬼哭狼嚎了,但那哼哼唧唧却咬紧了牙关也阻止不了,而且身子往后缩得更厉害……即便他紧紧扣住我的小腿我根本挪不开……
“呼……能别叫了么?”他手顿下,重重吁了口气掀起眼看我说。
头皮直发麻的我根本没听明白他的话,缓了口气拧眉看他,“什么?”
他直接瞥我一眼,手又按下……
“啊啊啊——”
“你声音小点。”
“你、你打……啊……打声招呼……啊……”
他又揉了两下,松开手,有些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
我一听行了,那是迫不急的就缩回脚。
然后我发现,这揉一下很有用,我缩回来的时候肌肉拉伸都没觉得多痛,刚才是动一下就痛……当然,也许是太痛导致痛觉神经有些麻痹……
“转过来,揉肩膀。”
我拧眉,生无可恋的缓缓转过身,左肩对向她,颤着声音叮嘱,“你轻点啊……”
“你烦不烦?”他睨看我,摇着手上的喷雾。
我是憋屈,没忍住瞥他一眼,“我不烦。”
“呵……”他低低的笑出声,直接将喷雾凑近我手臂,喷雾之后搓着手说:“还敢回嘴,下黑手别哭。”
“!”我一听,眸顿张,立马转身面向他身子往后仰。
“干嘛呢?”他松开合着的双手。
“我不揉了。”我说。
“揉了痛一周,不揉痛一个月,你自己考虑。”
“……你要下黑手。”我瞪着他。
他眉骨轻抬,“我说你就信啊?”
“信。”
“那我不下黑手了,转过来。”
“……”鬼才信你!
我没动,但脸都皱起来,他轻扯了下唇,“药干了。”
我依旧不动,嘴都瘪起来了,他吁了口气,“刚谁说的,我说就信?”
“……给人下套也不带你这样的。”
他轻轻哼下了声,拽住我的手臂将我扯转过声,然后又拿起喷雾,“就你那小脑仁还需要套你么?”
这话要是别人对我说,我肯定不服,但出自他口,我无话可说,毕竟和他比起来,我真的太嫩了。
还好,我肩膀和手臂的位置没腿严重,也没揉腿的时候那么疼,还可以忍住,只是不时闷闷的哼一声,或是嘶一声……
他帮我揉了三次,然后站起身说:“等药干了再穿衣服,我去洗手。”
我没吭声,重重吁了口气后看着他走进浴室,转头看向早上被我换下,放在床尾的睡衣。
我没听他的,走挪到床尾伸手拿起睡衣披上后先套进一只手,什么叫等药干了再穿衣服?这不早被他揉干了么?唬谁啊?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将衣服套上后,解开浴巾,将纽扣扣上。
我刚扣好最后一粒扣子,他就出来了,我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头,入眼就是他拧眉朝我走过来的样子。
那样子让我胸口一怔,手一下顿住,而走过来的他上前一把将我手里的睡裤扯走。
我是莫名其妙,但又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喏喏的声音问:“干什么啊?”
“你那个腿最好别穿睡裤了,就这样睡吧。”
“……”我看着他,唇微张,眼前路过一群草泥马。
我腿是淤青了,又不是划破了,怎么就最好别穿裤子了?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他吧?!
他到笑了,掀起眼看我,“穿着感觉挺不错的啊。”
“……”我是看到他眸里的那抹深沉,身子一僵,“我、我还痛着呢。”
他轻合了下眼,问:“哪痛啊?”
慵懒的声线带着一点点沙哑,我滚了滚喉咙,别开头,“真的痛,而且我头很晕,很累。”
我没撒谎,我很累,非常疲惫,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累得连一小时前那恐怖的画面以及他的威吓都没精力去想和害怕。
他不吭声,就那么看着我,过了好会,将从我手里拽走的睡裤往床上一扔,转身在床沿坐下,踢了鞋就上床,“累就睡吧。”
“……”虽然他口气有些不好,但我心还是放下,因为我现在真折腾不起了。
我想着,也踢了鞋挪上床,先将被他丢在床中间的睡裤拿起,放到床尾,然后又拉起薄被爬到床头侧身躺下。
我将被子拉盖好,发现他完全没有拉一点过去盖的意思,有些无语的拉起一角,想给他盖,忽的发现哪里不对……
“你……不换睡衣了么?”我微微侧身看着他问。
他平躺着,一手枕在脑袋下,闭着眼睛回,“累了,懒得换。”
我嘴角微抽,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好像还没漱洗。”
他没立即回我,而是顿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