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秒后他直起腰,手里多了一盒喷雾剂,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把药忘了……
我对自己有些无语的微微低下头,他关上车门,一手轻揽住我的肩朝别墅走。
我本来还在想,我出来的时候包也没带,钥匙更没拿,高天恙也好像没带,没想人家杜鹏飞刷一下就掏出一串钥匙先我们一步走到门前,把门开了……
不过高天恙没让杜鹏飞和粱翼进去,上前拿过杜鹏飞的钥匙就让他们回去了,然后搂着我进了别墅。
我们是开门进屋后,汽车发起的声音才响起,然后刚反手关上门的高天恙忽的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我微微缩着肩看他,微微低头的他蹙眉,一手轻抵住鼻尖缓缓掀起眼看我说:“听说,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的时候,会打喷嚏是吧?”
“……听说过。”而且我个人觉得很可能是粱翼和杜鹏飞……
“你觉得会是谁说我坏话呢?”
我心跳漏了一拍,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扬起唇就轻笑出声,吸了吸鼻子后一手抬起拉住我的胳膊直接朝楼上走,“我觉得以前的话,你会说是杜鹏飞和粱翼。”
“……”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顿下脚步回头看,“能走么?”
“能。”我回。
他看着我,顿了两秒转过身看我,“陈悦,你怕的不应该是我。”
“……”我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没吭声。
但他一直看着我没吭声,似乎在等我想明白,等我回答他。
所以,半响后我抿了抿唇后张开,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垂下眸轻叹了口气摇头,我被他那表情弄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因为他让我感觉我是智障!
他转回身,拉着我上楼梯,脚步放得很慢,用关爱智障的口吻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人,我觉得我们应该比以前更亲近,而不是离得更远。”
“……”我心脏猛的一缩,看向他。
然后他也微微侧过头来看我,然后对我弯了弯唇,“刚才还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哥的好么?”
“呃……”我嘴角微抽,脚步下意识的就顿下。
他也跟着我的停下,“还跟哥放狠话,打死不走,除非抬着你的尸体出去。”
我脸刷一下就热了,又羞又怒,拧眉瘪嘴嘴就去抽被他握住的手。
他低低的笑出声,没松开,“别乱了,等下滚楼梯就真瘸了。”
“……”
走到房间门口,我脸还热着,他松开我的手没进去,而是说:“先去洗个澡,我等会来帮你擦药。”
“噢。”我低低应,明明怕他,而且他也不是去哪,就是我自己先去洗个澡而已,我竟在他转身的一瞬感觉到失落……我没毛病吧?
我正对自己无语,才转过身朝三楼走了两步的他忽的又转回身来。
我一愣,他蹙眉说:“还有。”
“什么?”
“等下照镜子别被自己吓到。”
“……”
完全没有不舍,也没半毛钱的失落,我转身就进了房间,然后反手将门关上。
我气得是嘴都噘起来了,低头弓腰松了鞋口就将那高跟鞋踢开,然后一边拐着朝卫生间走,一边将手里捏着的喷雾剂扔到床上,脚步不停。
当我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往洗手台前一站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僵住了……比才从他书房下来的时候还惨!
睫毛膏掉了,全晕在眼睛周围,脸颊鼻梁亮晶晶的,是眼影,最可怕的是嘴……
之前我那妆好歹一天了,唇膏都掉得差不多,后面是我重新才画的妆,所以那防水的唇膏晕出了唇边,连右边脸颊上都沾到一些……
我、我好像知道粱翼笑什么了,也好像知道去仓库的时候那几个男人为什么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我了……我……我……
此刻的我想尖叫,不仅仅是因为我这脸从城里丢到了郊区,又丢回来,也因为想发泄,发泄之前的委屈和恐惧。
但是我没有叫,我担心等会高天恙下来会问我,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外加补一句,他都已经提醒我了。
我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吐出,然后扯过化妆棉,拿过卸妆油……
我是先把脸洗了个干净,擦得皮肤都发红才去放水,然后脱衣服洗澡。
这衣服脱下来,我先是看了看腿,发现那块淤青之前看的时候更明显了,而且范围好像还扩大了。
我不由得拧了拧眉,又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和手臂。
肩头和手臂连接处红的,看起来有些肿,我抿起唇,抬手轻捏了下手臂的位置,即便很轻,也很痛……
“这杜鹏飞,下手下脚也是真够狠的!”我嘀咕着,放下手,走到淋浴头下。
就在我刚要洗好的时候,关着的浴室门忽然开了。
即便知道只可能是高天恙,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