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活困难,养不下去孩子,可以送人,为什么要扔在山上呢?难道他笃定自己能回来吗?
再何况,养不下去这种说法很牵强,他打猎本领不错,每次进山都有收获。也有一身武功,上次对付土匪也弄来了五两银子。生活肯定是能过下去的。
所以苏婵猜测了半天,得出的唯一结论是,他的仇家肯定找上门来了,为了逃命,只有扔了孩子跑路。
她明天准备去镇上打听打听,万一有他的线索,就一路追查下去。不管怎么说,黑衣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有难,自己就是拼上所有,也会帮忙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带着窝头下了山。这次她们运气不错,刚刚到了山脚就遇到了一辆牛车,上面拉了满满当当的猪肉,赶车的是位大叔,旁边还坐着一个熟人,正是某天清晨来苏家找剪刀的马小花。
“咦,婵儿,你这是要去哪儿?镇上吗?你坐我家的车吧!”她热情邀约起来,并往旁边挪了挪。
苏婵看了看堆得满满的牛车,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走路就行。”
这边的窝头扯了扯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我走不动了。”
马小花愣了一下:“婵儿,你们……”
这边赶车的人回过头来:“苏家丫头,上车吧,走路要很长时间才到呢。”
“是啊,我爹说得对。坐车总比走路强,别辛苦了孩子。”马小花不由分说将窝头抱了上去。
苏婵见状,也只好理了理裙摆,坐上了马车:“谢谢你们。”
牛车晃晃悠悠前行起来,虽然不快,可比走路可舒服多了,苏婵从一堆肉里小心地摆放着自己的腿,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马小花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一直在逗弄着窝头,顺便说起了自家的生意:“最近猪肉不好卖,因为外面来了几个做生意的屠夫,卖的肉总是比我家便宜许多。”
苏婵哦了一声:“可能是人家的进货渠道好吧。”
马小花的父亲马屠夫摇了摇头:“拿不准。只是那肉的颜色,我瞧着有些不对劲。”
马小花嘟了嘟嘴:“爹,这话你可不能瞎说,到时人家说咱们嫉妒他们生意好,闹出事来可不妙了。爹,钱少赚就少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分寸。”马屠夫看了一眼苏婵:“你看我这丫头只知道教育我。”
苏婵笑了笑:“她也是担心你。”
苏婵自觉有些不能融入他们,因为前段时间的事,她只觉得孤立无援,对这村子里的人并没什么好感。
可以不仇恨,但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她真有些做不到。
她正想着,马小花忽然说话了:“婵儿,对不起。出事的时候,我跟娘去了亲戚家。我爹和哥哥闻讯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没在那里了……”
苏婵沉默地听完后,缓缓说道:“没事,本身也不关你们的事。”
“不,婵儿,我心里一直很愧疚。”马小花低下头去,飞快地看了一眼窝头:“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苏婵咳了两声:“当然不是。”
刚刚还趴在她怀里的窝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娘,到了吗?”
苏婵无力抚额,感觉此时真的是有理讲不清了,黑衣人在村里人的面前救了自己,这个小丫头又口口声声喊自己娘。
马小花听后有些震惊:“婵儿,这孩子有三岁了吧,可是三年前你才多大……”
苏婵感觉好无力:“是啊,怎么可能是我的?我一直住在村里,若是未婚先孕,总能看出来吧。”
“我知道了,”马小花恍然大悟:“你是要嫁给他,所以这孩子才叫你娘。”
“不不,也不是……”苏婵一头乱麻,索性托着腮装死:“以后再解释吧,我好困,我睡一会儿。”
此后一直沉默,直到到了镇上,苏婵才长舒了一口气,抱着窝头下了车:“谢谢马叔,谢谢小花,我先走了。”
苏婵抱着窝头走远之后,在原地忙着卸货的马家父女两人长嘘短叹起来……
“婵儿也真可怜,她为什么要跟着那个野人呀!给别人当后妈总是不好。”马小花微微叹气。
马屠夫倒是不以为然:“我看那人没什么不好的。来我们村这么久了,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可恶。”
“可是哥哥一直喜欢婵儿啊……”马小花小声地嘀咕着,声音很小。
一旁忙碌的马屠夫根本没听见,他正把一扇排骨往案板上放。这些都要早早准备好,不然客人来了根本忙不过来的。
马小花也马上跑去帮忙了,今天哥哥去了邻村收猪了,爹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她自告奋勇跑来帮忙。
“爹,这是排骨要砍开吗?还有这些猪油是不是要挂起来呀?”马小花忙前忙后地帮着搬东西。
马屠夫阻止她:“你弄不动这些,你去旁边坐着,帮着算算账收收钱就行,这些活不要你干。”
这边的马家父女忙得热火朝天,那边的苏婵抱着窝头也找遍了所有的要塞和马车。黑衣人的特征很明确,银色的面具十分有特色,想象中,只要一说,肯定能有人见过。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失望,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