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子小姐,实在有可怜啊。
黑发的少年吐出的呼吸里沾着淡淡的酒气,这让他不太舒服地吐出舌伸手扇扇,满脸嫌恶地“啧”一声。
太宰治的大脑在不受控制地继续想。
她的命不属于她,又偏偏要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疲惫地去拯救那些暗组织成员,将他们细心安置,再回到横滨,一次次算计,筹谋,博弈,一改变这座战后『乱』得要命的城市。
非常辛苦吧。
到底是为什么呢?
简简单单的“喜欢横滨”这种理由真的足以概括吗?
她心的阴影是什么?这座横滨伤害过她什么?带给她什么?
不,不对。
太宰治又『露』出那种晕乎乎的笑容。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因为一个惊人的猜想疯狂地跳动,肾上激素泌过度,为心脏不断加速。
啊,想起来。
太宰治敲敲自己滚烫的脸蛋。
小鹿御铃子的身体在慢慢变·好·呢。
随着横滨这座城市的混『乱』逐渐减少,慢慢变·好·呢。
脸『色』是不是越来越好?就连行动不再那么吃力而难受吧?
太宰治有难受地捂住自己的心脏,突然『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嘟囔几声,“hello~”
你好啊。
——到底是该叫你小鹿御铃子,是叫你「横滨」比较好呢?
黑发少年伸个大大的懒腰,就整个人趴在吧台上,笑眯眯地和酒吧老板搭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谁也不出来,他在大脑中有这样离奇而疯狂的设想。
因为没注意太宰治的异常,所以也不知道他的思考拐到非常离谱的道路上狂奔的小鹿御铃子喝一口吧台上的酒,咂『摸』半天喝不出味。
不好喝耶。
她干脆向织田之助:“能换一杯吗?织田。”
忧心忡忡地觉得他要借酒消愁的织田之助:“当然可以,帕斯卡伊生。但不要太伤心。”
『摸』不着脑的小鹿御铃子:啊?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马甲的定位变成苦情暗恋型男主后,她默默抽抽嘴角。
“不用担心,织田。我没有难过,也不会因为多余感情影响我的判断和能力,我不会让铃子失望。”
狂信徒冷静地喝口酒。
那双翡翠『色』的眸子,再也没有任波动。
不再如同融化的湖泊般温柔。
更加欲言又止的织田之助:“……好的,帕斯卡伊生。”
这不就和赌气一样么?
就连自己合情合理的爱,将其叫多余的感情。
拼命藏起来的,克制的情绪——最终是如同镜子般摔碎。
喝酒喝得很快乐,抬发现对方的神情越发同情的小鹿御铃子:“?”
发生什么?这酒真好喝。
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时,酒吧的门被再次推,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进来的人。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只可爱的小辫子,怯生生地用自己幼小的身躯挡在酒吧门口,探探脑地张望,直到到帕斯卡伊的身影,睛猛地亮。
酒吧老板停止自己擦拭酒杯的动和太宰治天马行空的交谈。
他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露』出亲切的笑容,“晚上好,小朋友,但这里不欢迎未成年人入内哦。”
小女孩攥着手里皱巴巴的小野花,忐忑不安地着酒吧老板,“对不起,叔叔,但我不是来喝酒的,是来道谢的。”
她细声细气:“我不会干坏事的。”
酒吧老板愣愣,有迟疑:“道谢?”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身后坐在吧台旁的道人影。
小女孩,“对。我的妈妈说,狂信徒帕斯卡伊生救我的命。我们刚巧路过这里到他——帕斯卡伊生今天没有任务,应该在休息吧。”
她抬起那张小脸,“我可以进去吗,叔叔?”
酒吧老板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耻地软。
他虽然心里对狂信徒有些下意识地发怵,毕竟对方是暗组织成员,光是这段时间屠杀过的黑手党就数不胜数,所有里世界的人闻声『色』变。
虽然那些人该死——
但想到这个男人会保持着悲悯的笑容,毫不留情手起刀落,造成血流成河的结局,很难不害怕吧?
酒吧老板想。
可正如同面前的小女孩所说一样。
狂信徒杀很多人,也救很多人。
所以他默许,无声地让身躯。
小鹿御铃子见到陌生孩子,习惯就打系统面板瞧瞧信息,愣愣。
这居然是上次东区18号居民楼里被狂信徒马甲救下来的孩子之一。
她记得那个时候,这些孩子瑟瑟发抖,饱受惊吓,像堆挤在一起的小鹌鹑般恐惧地着她,为不给他们造成更多的心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