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恪嗯了一声,走到了她的病床边。
顾清栀拿起病床遥控器,将病床调高了,半坐了起来。
“坐吧。”顾清栀说道。
言恪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问了句,“你还好吗。”
他克制得太好,微哑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顾清栀点了点头,“还行吧,就是……先前车子被撞,吓了一跳。不打紧,柯林伤得比较重。”
言恪闻言抿唇,没有做声。
顾清栀看向他,问道,“那,不是你派的车吧?”
言恪倏然一滞,他看着顾清栀,倏然明白,或许之前方知酒在电话里那么愤怒,怀疑是他派来的车,其实并不是方知酒的怀疑。
而是清栀的怀疑吧。
“你觉得是我吗。”言恪没回答,只反问了一句,他觉得不管顾清栀是什么回答,他都不打算辩解。
就算她真的觉得这是他的手笔,也行。
但他却看到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个坦然的笑容来,“刚开始的确是这么觉得的,因为我太害怕了。后来想想,觉得不至于,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你特别好。所以才会动了心思。”
说到这里,顾清栀有些赧然地笑了笑,“所以惊吓过后,仔细想想很快就想通了,你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的骄傲应该不允许。”
言恪的手指默不作声地攥紧了。
“所以我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了想,我脑子反应慢,所以思考的速度也慢些。刚刚才想出些眉目,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做,但这样的事我毕竟经历过一次了,反应了一下,倒是有了些猜测。”
顾清栀看着他,“所以,是你的仇家吗?就像我上一次的事故那样。”
言恪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大概率是。”
“我知道了。”顾清栀答了一句。
言恪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他安安静静站着,他觉得顾清栀想要说的应该不止于此。
他就像在等待一个宣判一样,等着她继续说话。
顾清栀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就开了口,“我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言恪知道她所指的,是她怀孕但是没怀好的事情。
“这两天应该就可以安排手术了,你不用担心。之前……”顾清栀苦笑了一下,“是我误会你了,所以我才偷偷溜走的。”
“没有关系。”言恪说道,“还是回海城做手术吧,我比较放心。”
“哪哪都一样,医生说不是什么大手术,很快的。”顾清栀说道,“就在这里做也可以。”
言恪皱眉,“毕竟是手术。”
“我什么手术没做过啊。”顾清栀说道,“就在这里做吧,不用来回折腾了,等我出院了回海城……”
她抬眸看向言恪。
言恪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先前一直在等待的审判,或许要来了。
然后他听到顾清栀轻轻说道,“到时候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言恪的嘴里冒出些血腥的味道来,“你要离婚。”
他并不是问句。
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清栀并未反驳,只说道,“总不好一直这样拖着你,你这样努力和我保持距离,也挺累的。你帮过我,我感谢你。你或许因为以前的事情觉得亏欠我,但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好合好散吧。我总不能以你的亏欠,拖着你一辈子。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骨气也还是有点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