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捧着一席新衣扣了扣秦悠的房门,“秦公子可方便?”
秦悠正靠在窗边跟自己对弈,起身开了门,“夫人请进。”
乔夫人将手里的新衣递到秦悠手上,“辞旧迎新,差人给公子做了一件青衣,公子若不嫌弃,守岁时穿上。”
秦悠恭敬接过:“谢夫人。”
乔夫人将屋子打量一翻,“这间旧屋僻静,鲜少有人居住,倒是让公子收拾的如此雅致。”
“小可本就是个喜静的人,这屋子再好不过。”
“秦公子可还住的习惯?”
“习惯,小可自幼漂泊,承蒙夫人予一安身之所,实属大恩。”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出了这门我也没地儿去,反正你已经收留了我,若是再把我赶出去,这善事就白做了。秦悠自己都觉得脸皮厚,修了千年的仙,结果跑到人间巴巴的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唉!也不知道这墨玉穷奇的阳寿有多久,若是再活个百八十岁可如何是好!
可这话听在乔夫人耳里就是秦悠实在无处可去,愿意一直住在这里,且感恩戴德。心里高兴得很,眼看以后便可踏实的享受天伦之乐,再转头看看秦悠,这个女婿甚是可心!
秦悠看着乔夫人脸上变换的不同神情一脸莫名其妙,最后这温情一笑更是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秦子衿!”乔夕猛的推门进来,看到乔夫人站在屋里,把自己吓了一跳,“娘亲!”
乔夫人本想责怪乔夕不懂礼数,转念一想这还不是自己造的孽?两人独处一夜之后秦公子就变成了秦子衿,反正也是早晚的事,罢了,于是知趣的走了。
乔夕将一个荷包递到秦悠手上,“新衣配新荷包,怎么样,这可是本姑娘亲手绣的!”
“绣得好!”秦悠看着荷包上那歪歪扭扭的秦悠二字,一想到以后每次想买东西的时候都不愿拿出来丢人现眼,可以遏制自己的乱消费行为,顿时感动到不行。“楚恒之有么?”柠檬精又开始发作。
“为何要给他做?”乔夕疑惑。
“宫里那么多绣娘,肯定排队给他做,我就是问问。”秦悠顿时有些得意,当即将旧荷包里的银两通通倒进去,心满意足的揣起来。
乔夕又从身后拿出两坛酒扔给他,像是对什么暗号似的压低声音说,“看你爱喝这梨花酿,买了两坛,晚上守岁困得难受,到时候一起喝?”
“这酒~你也爱喝?”秦悠想到眼前这位若是得知自己以前也是朵梨花,现今将同类的尸体酿了酒,会不会崩溃到想哭。
“没喝过,晚上尝尝。”
今日的乔府喜气洋洋,红色的窗花对联门神贴的到处都是,回廊里红色的灯笼照得院子里一片通红。乔家关了大门,家里的家丁下人,只要没处过年的都聚在院子里吃团圆饭,大家举杯欢庆,互道祝福,热闹非凡,天上的烟花此起彼伏,乔夕早就坐不住了,心里一直想着吃完饭了爬到屋顶去看。
“大哥,自你和二哥去了边塞,这可是咱家第一个团圆年!”乔朗脸上洋溢着喜悦,被廊檐下的灯笼映得通红。
“是啊,真快,走的时候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现如今回来可是拖家带口的满满一车。”当年大嫂被拐卖到边关,幸得乔霁搭救,于是便成了这段姻缘,不然依他这样耿直的性子,怕是也哄不去谁家的姑娘。
“一樽岁酒拜庭除,稚子牵衣慰屏居。奉母犹欣餐有肉,占年更喜梦维鱼。爹爹娘亲,孩儿不孝,守疆于千里之外,不能侍奉于堂前,辛苦弟弟妹妹替哥哥尽孝,二哥先干为敬!”乔风感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咱们乔家的男儿,生下来便以身许国,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需马革裹尸还。你们二人只管守好边疆,我和你娘亲还用不着你们,将来~”老乔指着满地跑着的两个小孙子,“将来他俩也是一样,习武报国!”在老乔心里,乔家承蒙皇恩,世代报国是理所当然的,策马疆场保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是乔家的使命,更是何其荣耀的事情!
“再过几年,我也可以像三哥一样同爹爹一起上阵杀敌!”乔朗一脸憧憬。
“你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得多吃些饭才行,连刀都拿不动,怎么上阵杀敌!”乔月捏着乔朗胳膊哈哈大笑。
“谁说胳膊腿细了就提不动刀?”乔夕表示不服。
“你这小丫头,平时打打闹闹还行,上战场,还差的远呢!”乔霁笑。
“大哥小瞧人,四哥都不是我的对手,不然我们来次比一场?”今日乔夕穿的是娘亲给她缝的襦裙,长长的拖在地上,和平时穿惯的短衫不同,实在觉得不习惯,将裙角拉起来别在腰上,撸起袖子摆好姿势就要开打。
秦悠赶忙一把拉住,“今日岁暮祥和,打打杀杀的可还好。待过几日再比也不迟。”
乔夕想想也对,于是整理衣衫又重新坐下。
“看看,这野丫头还是要有人管着才好。”乔朗笑道。
酒过三巡,夜色渐浓,兄弟四个围炉煮酒坐在一起聊得正欢,老乔将乔夕支去陪娘亲聊天,然后一脸郑重的坐在秦悠旁边,“秦公子……”对于托付女儿这种事情老乔有些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的衡量着轻重,“乔夕这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