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自恣”,他给这个活动起了个别名“吐槽大会”。因为这个活动的主要内容就是自我批评和他人批评,而且被批评的那个人不允许申辩,只能由主持判断是真的还是别人瞎说的。
往往这个时候,年龄过小的江流儿就能跟那些主持一样老神在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家如何给不顺眼的师兄弟姐妹砸砖且不被报复,简称语言的艺术,每次看完江流儿当天都能多吃一碗饭。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法嗑瓜子了。
当然,如果江流儿敢在这种情况下嗑瓜子,只怕他师父会把他脑门都敲肿。
这些生活虽然有些枯燥,但习惯了之后,江流儿还是很能够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唯独让他没法习惯并且深深怨念的,就是吃食了。
尤其当他上辈子还是个厨师时。
看着桌面上的米粥腌菜,江流儿又看了眼坐在他对面,面色淡然地吃着这些的师父,发愁地叹了口气。
这种日子过了有好几年,江流儿这个身体有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忍受不了了,偷偷在晚上跑到了寺庙后面,逮起了鸟儿。
他准备烤个鸟。
这个时候的江流儿,虽然剃着光头,平常也会迈着小短腿跟着大家做功课,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受戒,所以根本不算是正式的和尚。因此就算他私底下给自己烤了个鸟,也称不上破戒。
我只是个缺少营养的宝宝而已,江流儿内心想,心虚顶多存在了个几秒就被他抛在了脑后,理直气壮起来,眼神发绿地看着被逮住的雀鸟,满脑子只有肉。
生火,去毛,处理食材,这些事情对于曾经是个厨子的江流儿来说轻而易举,很快,被他叉在干净木叉——他自己私底下准备的——上的雀鸟就被烤得金黄流油了。
虽然没有调料撒上去,但是单凭食材本身的香味,就足以让江流儿感动流涕了,他从穿越到现在,终于,终于能够闻到肉味了。
结果他刚刚咬了一口,还没把肉咬下来,他吐了。
明明鼻子里闻到的是肉香味,他却无法控制得呕吐了起来,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等他吐啊吐的吐完了,人也差不多虚脱了。
第一次尝试吃肉,江流儿以吐了满地的结局落幕。
但是,这能打击到江流儿想要吃肉的想法吗?不可能的,谁也不能轻易打败一个吃货!
所以后来的江流儿不信邪,暗地里又试了几次。
试一次,他吐一次。
那个夏季,是他不愿回想的苦泪史,连“自恣”这个活动也无法让他打起精神来,就连他的师父都看出他的不对劲,问起他是怎么了。
江流儿躺在大卧铺上,甚至都无所谓空气里还残留着的脚臭味了,他只是心如死灰地朝他师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一个吃货受伤的心你不懂。
江流儿放弃吃肉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从夏季转为了秋季,收拾好自己受伤的小心灵,面对着自己无法吃肉这个现实的江流儿,再次振作了起来。
他擅长做荤菜,但是也擅长做素菜,而且身为厨师的他知道,如果做得好的话,想要用素菜做出肉味,也是可以的。
因此他盯上了寺庙里的厨房。
江流儿抛开脸皮,对着掌管厨房的师兄撒娇撒泼,各种花样使了个全后,对方终于松了口,允许他在厨房有空闲的时候使用大灶做菜。
江流儿摩拳擦掌,对着他师兄们还有师父怀疑的眼神并不以为意,等他做出来了,它们的味道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所有人都觉得江流儿只是在闹着玩,毕竟他才刚刚到大灶高,想要做菜还得搬个小凳子站着,只是因为他是寺庙里大家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才任由他胡闹着罢了。
江流儿穿越的这个朝代,在他后来询问过师父后,得知正是唐朝初建,也就是李渊一家还挺和谐,李世民还没把他两个兄弟给搞死的时候。
唐朝的炉灶和现代很不同,基本是烧柴草的,需要十分注意火候,虽然江流儿有观察过他师兄的生火方法,但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毕竟只是个小孩,能够注意食材情况就不错了,所以他便把注意火候这个事情交给了他师兄。
之后他又找了几个师兄帮忙,这些师兄好脾气地被江流儿支使着,把寺庙里那些开得正灿烂的桂花摘下,又洗干净黑枣,按着江流儿的说法放进了锅内,看火候的师兄加了些柴草,炉膛里的火猛地蹿起。
江流儿踩在小木凳上,看着锅里那些在清水中滚动的枣儿,在估量着时间后,让师兄把火弄小,等到黑枣在小火中被慢慢煮烂后取了出来,剁成了枣泥。
和尚是不吃荤的,自然也不吃猪油,所以江流儿便在锅内倒入了菜油和饴糖,等糖的甜腻味出来后,便加了点清水,和着枣泥一起,开始翻炒起来。
慢慢地,香甜醇厚的香味在空气中慢慢散开,等到江流儿又加了香油和桂花后,这股清香味愈发的明显,闻之生唾,一旁帮忙的,围观的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原本不怎么抱期待的想法也渐渐改变了。
等到枣泥馅做好,江流儿又让师兄们把已经揉匀好的面团搓成条,逐个按扁后,放进枣泥馅,然后上笼蒸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