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在梦中见过许多血腥场面，宝岛海域上，被火炮炸碎的残肢断臂，三国幻境中，冷兵器砍得血肉模糊的尸身，甚至亲眼见到过虎妖控制的伥鬼，还眼睁睁看着鲁大哥死在虎妖爪下。
这些他都承受过来了，自以为接受能力会很强，不会再对梦里恐怖场景产生什么过激反应，结果看到眼前的画面，依然感觉自己无法忍受。
因为他觉得桌上摆的肉，是从他身上割下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被吸干剐净，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骷髅架子形象。
林含玉已经忍不住呕吐，只有林兰生保持微笑，一边说着：“我不饿，谢谢老师。”一边靠近那兽首人身的怪物。
接近之后一把锋利的刀子从他手中出现，直接捅进了怪物心脏。
刀子很短，刚好捅破心脏的程度，刀刃上有放血槽，衣冠禽兽的怪物胸口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
它想要挣扎，林兰生指尖往它眉心一捅，怪物眼中的光芒瞬间消失，尸身在林兰生面前化作紫色烟雾消散。
林兰生连手指都不擦一下，手中刀消失，依然是挂着同样的笑脸迎向第二位欢迎他的怪物。
似乎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样，那些怪物对林兰生的杀戮没有任何反应，一只只，一个个倒在林兰生手中，而其他怪物依然笑眯眯地称赞他：“好样的，做得好，不愧是我最棒的学生。”
那副笑容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兰生弟弟真狠…”林含玉看见林兰生的举动，似乎被吓到了一样喃喃自语。
林间犹豫了一下，跟她说道：“咱们也去吧。”随后学着林兰生的样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着另一边的怪物走去。
妖月虚妄里的怪物有两三百个，林兰生一分钟解决一个都要几个小时才能清理干净，效率太低。
“林间来了？过来坐下，老师要考考你，最近有没有进步啊？你可不能骄傲…”对待林间的态度，显然与林兰生很不一样，却同样的欢迎。
林间不答话，准备和林兰生一样不动声色干掉眼前的虚妄，可惜他幻化出来的刀子捅进虚妄身上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随后他用手指学林兰生一般刺入虚妄眉心，只觉得手指碰到的像是雾气，完全无法给他带来实感。
“你还在怀疑有这样的事情存在？”林兰生带着三好学生才有的爽朗笑容，一刀将眼前怪物脖子割断，一边回头问林间。
那副笑容不管从哪里看都很真实，但他的动作就跟好学生没有半点关系。
林间犹豫着，至今为止，清除虚妄的对象都是他在现实见过的人，这一次的虚妄源头，却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遇上的老师都挺好，林间更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坏的人存在。
桌上的血肉，象征着学生，他自身有学生身份，所以会产生相通的感觉。
但是真的有老师将学生当做血食，撕咬，吞噬，将学生作为养分供养己身的吗？
有人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还是处于老师这个圣洁的位置上的人做出来的？
对面的怪物感觉到林间的动作，脸色剧变，不管正在思考的林间体型瞬间变大，发出一声嘶吼，随后一爪子将林间拍飞出去。
随着它的吼叫，周围的怪物对林间的态度同样发生了改变，纷纷露出狰狞面目，却没有一起冲上来。
“它们还是觉得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既然你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就把它们当做怪物杀死吧，用你跟先祖学的本领。”林兰生说着做了一个示范，掌中一道雷鸣炸响，把前方的怪兽炸成黑灰。
只不过这次动静大了一些，周围的怪物清楚看到了他的行为，同样改变了对林兰生的态度，警惕地看着他。
林间手一挥，云山愁绝握在手中，既然将这些东西当做怪物，那杀起来就没有什么难题了。
至少这是梦里，不是现实，他宁愿相信梦里存在怪物，也不敢相信现实中会有对应的人。
即使见过了方晓，并亲手将之制服，他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净土，那片净土就是学校。
云山愁绝贯穿怪物身躯，林间藏在枪尖的力气爆发，在怪物身上捅开一个大洞，随后将之挑飞。
这些虚妄看来不过如此！林间信心猛涨，冲向下一个怪物。
然而那被他挑飞的怪物落地，挣扎起来扑在桌上的肉块里，撕咬下一块带血的肉，林间只觉得身上一疼，似乎刚才那一口咬在他身上一般。
它们所吞噬的对象，是学生这个群体，林间是学生，自然会受到伤害！
而那怪物在吞下血肉之后，身上巨大的窟窿，居然在缓缓愈合！
这便是客场作战的弊端，在他人的主场里，太多意外了。
见识到林间不过如此，怪物兴奋起来，原本观望的那几个居然纷纷变身，挣脱了衣服束缚，彻头彻尾变成了野兽。
它们咆哮着冲向林间。
“越界！”林含玉一声娇喝，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尺子，横在怪物面前，超越尺子划下的线条部分，像是被人用橡皮涂抹掉，瞬间消失。
“规矩。”林含玉继续说了一句，随后头上一把圆规以她为中心，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