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正涌出血来。
熟悉的味道。
隋刃全身冰冷,听着里面的嘻嘻笑。
“隋刃,很久没闻到这味道了吧。”
隋刃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血。
“该隐,你在干什么。”他终于开口。
该隐歪头想了一会儿,温柔地笑,“…放血啊。”
他的黑眼睛已经慢慢变了色,血红血红。他蹲在被惊吓地摊在四面地上的人群中央,一根一根地舔着染血的手指头,“隋刃,你也是吸血鬼,为什么,就不喝血了呢?”
刘铁刀蹲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地上的血,他沾了点,尝尝,慢慢站起来。
他整个人忽然像把斧头重重砸向手术室的门。
隋刃猛地拽住他,哑了整个嗓子,“去…去旁边等我。”
隋刃转头瞪着一旁乖乖发呆的白发老头,厉吼,“…林胡崇!把他拉走!”
林胡崇被吼的背脊一颤。
阿卫平躺在手术台上,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抽搐,他看着一阵阵痉挛的胸膛,看着上面横亘的尖刀,向上喷出奶油一样的血液。
终于,该结束了。
“爸…”他声音很小。
门外的刘铁刀却像听到了似的,忽然停止了所有挣扎。
“阿卫。”他说。
阿卫笑了一下,咽喉已被银线勒住。该隐手速很快,一圈圈缠住,他淡淡地:“不用再说最后一句。”
用力一扯,他叹口气,“这世上很多事,很多人,没有告别…也不需要告别。静静走,就好了。”
背后传来一阵风,“你又想怎么走?该隐。”
该隐阴笑,低头晃过,扯着银线的手指猛松,跳到手术柜背后,单膝着地,他抽出一把刀。
“我?”他想了想,“要真有那么一天,全世界…大概都会看到。”
“会告别么?”隋刃站在血浆里。
该隐怔了怔。
“信我,没有人需要…你的告别。”隋刃漆黑的双眼里,永远的淡漠。
短暂的停顿。
“咯…”该隐忽然尖厉地凄叫一声,身体已如一道闪电像隋刃扑去,“到底怎么能让你痛?隋刃?”
隋刃面上挂出一丝冷笑,侧身,刀已出鞘。
只一下,该隐右手指骨的皮已没了。
该隐似乎恍不知痛,左手翻开,手心尖刺已向着隋刃双目划去。
隋刃没有躲,只侧了一下头,牙已咬住该隐的匕首,抬颌一斜,该隐的刀已打着旋向他手背削去。
该隐咬牙,胸膛被隋刃飞起一脚重重踹向墙壁。
短短几秒,该隐双手已粘满了血,嘴里也含了血。
他呛咳一声,身子摇晃一下,盯着隋刃,却没有倒。
这是隋刃真正的实力,他更…快。
“以前只是跟你玩。”隋刃漆黑的双目里,海一样深,“现在,你该偿命。”
该隐大口吐血,他直视着隋刃,嘴角还是带着笑,“你终于不再藏了,隋刃?”
他眼神忽然变了,“刀,我是不如你。”
高铁上不让带枪械,这一点,他很无奈。
“那只好…玩阴的?”该隐忽然一勾嘴角。身后像变魔术,忽然蹿出白烟。
隋刃忽然退后,“全部,离开,离开这里!”
所有人尖叫着往外逃窜,只有两人,猛往里冲。
林胡崇一手抬着水桶,一手拿着拖把,从隋刃身后窜出来一溜烟冲向该隐。
“哗拉!”水桶里的水尽数向该隐没头没脑地泼过去,“哪里来的小贼!纳命来!”
刘铁刀迈步冲到阿卫已凉了的尸体旁,定在原地。
隋刃攥了拳,喉腔的血都要被气出来,他抓鸟一样往前抓林胡崇的脖颈,已经来不及。
该隐是谁,从不放弃任何机会。
背后刚燃起的烟被一桶脏水泼灭,心里终于涌起无边邪火。
他想也不想,一把便勒住了老头的脖颈,扣住。
“不要!”隋刃整个嗓子似乎都嘶哑了,“…停!”
隋刃双手僵硬,向前伸了伸,又缩起来,瞳孔带着寒颤,“该隐…不要。”
该隐愣了愣,隋刃的声音,很陌生。
乞…求?
该隐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老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忽然大笑起来。
他忽然止住笑,认真看着隋刃的脸,“林…刃。”
他歪了头,笑的很寡淡,“这是你…老了的样子吗?”
隋刃知道,他犯了错。他努力僵起脸,“杀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很在乎。”该隐答的很快。
“我不在乎。”隋刃慢慢把手攥在身后,“你知道,我什么也没有。”
“你有很多啊。”该隐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嘴里的血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流,血红的眼睛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