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渝州倍感疑惑。
可以吞噬,是否意味着两者在力量层面有相似之处?
红色血瞳曾经属于源主,现在又出现在了亚空间主人的身上,
是给予?是掠夺?
又或者说,血瞳并不唯一,亚空间主人从那份黄泉记忆中,找到了复刻它的方法?
那么,红瞳究竟是什么?X给他的这条手臂又是什么?
它能和红瞳对抗,意味着力量层次不低,这样的东西,仅是带一句话便可以换来的吗?
X究竟是谁,如此慷慨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
手臂吞噬能量生长,那为什么不能吸收黄泉之叶?这两者有何区别?
而当手臂长成一个完整个体时,又会发生何种变故?
无数问题,在渝州脑海中盘旋,他像是被架在半空,无法落地,浑身痒酥酥的,恨不能立刻就得到全部答案。
只可惜他和亚空间主人已经交恶,只能请求云刑以个人身份,向对方购买情报。
想到自己连坑了亚空间主人好几次,还要从他身上薅羊毛,渝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暗暗决定,下次薅毛一定要换一个姿势。
随着三首乌鸦的死去,黄泉之土的虚影也随即消散,一个愣神间,渝州已经回到了昏暗狭窄的棺椁之中。
“我的老天爷,你终于醒了!”毛球趴在渝州的胸口,小拳拳拼命捶打。
渝州刚有些感动,便听到了毛球的心声
--这蠢货终于醒了,我就知道,好人不长命,蠢货遗千年。
所有的感动敛去,渝州面无表情地将毛球拎开,看向了筑□□士的丈夫。
那男人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又哭又笑,不时发出猿猴般的怪叫,似乎疯的更厉害了。
以防万一,渝州将右手贴了上去。
可还没触碰到他的皮肤,便有一种强烈的憎恶传来,就像是深渊之底的冷焰,在骨缝间灼灼燃烧。
渝州打了个寒颤。手掌贴上他冰冷的鳞片,紧接着,碎片化的心声便传了来过来。
--筑浪!婊/子!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呜呜呜,别杀我,我不想死。
这是……情绪阅读?
渝州似乎想到了什么,收回手,不动声色地靠近毛球。
于是,贪婪浮现,像是饥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在荒野中游荡,那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渴求,压倒了一切本能。
程度,甚至比“男尸”更为强烈。
渝州又将身子偏向了昏迷的小女孩栗子。恐惧像是一根细线,勒紧彷徨的心脏,无法挣脱。
直到此时,渝州终于确定,他的感觉没有错,新生的手臂带给了他情绪阅读的能力。
情感,欲望,这些笼统的感觉甚至不需要触碰,只是靠近便可以被解读。
这种阅读的优点是不需要触碰,成功率较高,可以快速筛选对自己有敌意的人,缺点是,不够精准,对于那些善于隐藏和伪装的人,不起作用。
渝州捏着右手手腕,慢慢思索。
记忆,情感欲望,思维。
这是黄泉的基本三要素吗?
随着这三种能力的聚集,渝州感觉自身身体似乎变得更加轻巧了。
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更上了一层台阶。
从前,他最多只能控制10~20根藤蔓,而现在,他感觉自己能够操控所有分枝,同时进行不同的精细操作。
一时间,他对归乡号漂流星棺的操作,更多了一份把握。
“不是我想说你的坏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发什么呆?”毛球圆滚滚的身体撞来,像一个实心的皮球。
渝州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从思索中惊醒,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外面怎么样了?
他分出一根枝条,将星棺顶开了一条缝隙,甫一打开,炽灼的烈焰像是火舌,直往星棺中挤。
渝州赶紧收回枝条,闭合了棺盖。
呼呼,没死在阎王手里,差点被小鬼烧成黑炭。
不过,那两人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他再次点开视频,研究漂流星棺的操作。
“你还在干什么,不趁现在赶紧逃命,坐着等死是吧?”毛球焦急道。
渝州没有搭理他,各种指令被一一标注,渝州将40根发丝化作藤蔓,系在开关阀上,双眼紧闭,手指不断在膝盖上弹动,于内心演练着每一个步骤。
三遍之后,他睁开眼,长嘘了一口气,按下了代表开启的七个开关阀。
“天高莫问星辰位,春至还生花柳枝,太上更需忘情意,造化从来不负人。”
在一首开场小诗之后,拆卸下来的简易面板上,发出了亮光,静接着浮现了一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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