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需要吗?”摆渡者又问了一遍,态度诚惶诚恐。
“我老婆出轨了。”男人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摆渡者一个激灵,差点没脚软摔进海里。
工作多年,他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那些大人物们心情不好,又无人倾诉,只好找垃圾桶倾倒废料。
而被倾诉的那个垃圾桶,总会在几日之后,从屠宰场,从海平面,从后备箱中,突然冒出来,用那七窍流血的惨状,吓所有人一跳。
摆渡者顿时欲哭无泪,甚至已经在内心深处写起了遗书。
“我需要花多少尘,才能知道她勾搭的对象,但又不惊动她?”男人又说道。
这个人自然就是卩恕,自从得知姐姐和姐夫的秘密之后,他耐心观察了几日,终于确定,两人之间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快,不仅姐夫变得阴沉冷漠,连姐姐也变得暴躁易怒,无法沟通。
从两人口中没有问出答案的卩恕,决定另辟蹊径,来【情缘一线牵】碰碰运气。
摆渡者停下了书写遗书,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像是醒悟过来,赶忙道:“您放心,像您这样的贵客,只要一句话,情缘一线牵上赶着帮你查。”
卩恕点了点头,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摆渡者一愣,身体顿时向后缩了一寸,拉扯着衣襟,羞涩道,“我,我已经有主了,但如果你强迫我……”
“狗屁。”卩恕没听他说完,便踹了他一脚,这才自言自语,“怎么老闻到那垃圾的味道,靠,一定是这该死的致幻剂。”
说着,他打开光环,发了一条消息。
但果不其然,系统提示他,对方还在副本中。
“属蜗牛的吗!有这么喜欢副本!?”卩恕破防,恶狠狠地抓了抓头发,这才怒气冲冲地进入了“情缘一线牵”。
***
诗歌的种类很多,光是在地球上,便可分出几十类,比如古体诗,近体诗,古体诗又分为乐府,楚辞体,歌行体等等,而这些,甚至还没有算上国外。
而在什加,诗歌的体裁形式更多如繁星,难以计数。
其中较为生僻的一类便是数据诗词。
将代码化为诗句,用数字谱写诗篇。
而创造它的人便被称为数据诗人。
维尔德,便是一位数据诗人。
【他的诗篇瑰丽而危险,在虚拟世界中犹如一张飘荡的网,于战场中杀戮,于乱流中收割。
他是敌人的梦魇,是诗者的柔情。
在那精妙构筑的代码之下,死亡是阻挡者唯一的宿命。】
渝州手中捏着资料,敲了敲海螺公寓309的大门。
这是他花费25个尘,从覆水桥情报商手中买来的骇客资料,而他之所以从数百名单中选择评分最低的维尔德,显然不是这家伙牛皮吹得响亮,而是因为他足够便宜。
门开了,一颗凌乱的脑袋探了出来,他不算太年轻,脸上长满了胡茬,浮肿的死鱼眼半开半闭,显得很是颓废:“什么事?”
“维尔德先生,您好,我想请你帮忙书写诗篇。”渝州满面春风,开门见山。
“哦?”维尔德先是一愣,左右四望后,才玩味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找我?”
“我十分仰慕您的才华。”渝州章口就来。
“不是因为我便宜?”
“绝对不是。”
“很好。”维尔德低笑一声,嗓音低沉醇厚,“你是唯一一个透过表面看真相的人,我也觉得,以我的才华,一次500尘太低了些。”
渝州笑容略有僵硬,但随后便勾勒出更为真诚的弧度:“没错,等做完了我这单,您在后面加个0,都没人敢置喙一句。”
“小鬼,倒是有点意思。进来吧。”维尔德让开了挡在门前的身躯。
渝州弯腰低头走了进去,逼仄的房内,进门就看见一个电子鱼缸,虚拟小鱼在其中游荡,地面则丢满了数据磁片,电子元件和充满谬误的废稿,时不时便会有粗长的管线绕过桌角,将渝州绊个趔趄。
“说说你的要求。”维尔德关上房门,懒散地占据了唯一可供人休息的沙发椅。
渝州慢了一步,只能坐在一旁垒起的书堆上:“我需要一把能打开‘情缘一线牵’数据库的钥匙。”
“情缘一线牵?”维尔德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月老财阀的情缘一线牵?”
“是的。”渝州点头。
维尔德捂脸大笑,略显油腻的卷发下垂:“是你飘了,还是我维尔德拿得动刀了?如果我有这本事,还会住在这里?”
“维尔德先生,妄自菲薄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一张卡牌出现在玻璃桌面,被推到了维尔德的面前。
维尔德不笑了,那双死鱼眼紧盯着渝州,似乎想从中看出玩笑的意味,但是没有。
渝州面容带笑,毫无躲闪。
于是,维尔德拿起了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