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这位身着补丁,浑身上下散发着贫穷气息的新人,有着完美契合穷人的举动。
他在自助吧台挑选食物时,只选择昂贵的白沙金边鱼,即便他并不喜欢吃这种鱼类。每咬一口都“咬牙切齿”,好似是在遭受火刑。
不过,他能在白沙金边鱼,那利鱼,十二口大齿鱼这三种外形相似的鱼类中,辨认出白沙金边鱼,并了解它的正真价值,就证明这个新人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穷困,或者说曾经也处在上流社会之中。
曾经的贵胄之子,遭逢巨变,家道中落,背负巨债。
不不不,以他的实力,还债应该轻轻松松,直到现在还如此寒酸,不是深陷赌场,就是背后有一个可怕的窟窿要填。
路飞船长坦科夫斯基很快做出了一份简单侧写。
而这相当于一针强心剂,给他接下来的说服工作增添了一份希望。
坦科夫斯基摸了摸肩上的小橘。用机械臂支撑起了他笨重的身子,朝新人走去。
然而刚跨出一步。周身气压顿时凝聚十倍,再想迈开另一只脚,已是困难重重。
他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就好像被时间诅咒了一般,每一秒都被拉长了十倍。
但坦科夫斯基显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脸色不变,却咬紧了18颗机械制造的后槽牙,努力将自己的左腿从时间的泥淖中挣扎出来。
1分钟,5分钟,10分钟,20分钟。
乌普拉看了眼执着向前的人,小声咕哝了一句:怪人。
接着便猛吞了几口白沙金边鱼肉,用赤霞珠酿造的葡萄酒送入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的胃。
这才拍拍肚子离开了。
失去桎梏的坦科夫斯基猛得向前跌去,差点摔断了关节。
“完全的不合作。”
坦科夫斯基坐起身,望着矮小新人的背影,低喃道。
他究竟为何上车,又想要投出谁呢?
。。。
“你是怎么瞒过他的?”
“一些小手段。”
这就是发生在红鱼与六只手库库本科之间的对话。
两人身处库库本科的房间,门窗紧紧锁死。
“他能找到我,不过就是借助了卡牌【命运蛛网】,现在他上了车,卡牌不能使用。”红鱼对库库本科的紧张不以为意,随手玩弄着一副纸牌,“而视觉欺骗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库库本科将信将疑,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
“说实话。”红鱼说道,“自我加入你们的阵营,也算是尽心尽力,帮你们除掉了不少障碍。”
他将手中的纸牌随意一洗,便一字摊开。
“你想说什么?”库库本科瞬间警惕起来。
牌面是一副顺子,红鱼抽出其中的三张牌,随意插入其他牌的中间,“虽然你们将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但这其中并没有我的过失。”
六只手库库本科想要开口,却被红鱼制止,“听我说完。我刚刚问了恶鬼面具,将他引上车的人是那个8号。而对方的要求是,投去哑巴。”
红鱼深深看向那对深埋在白色菌盖下的小眼睛,而库库本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机会来了,明天我会自投,你须帮我-
而这未竟之语中还藏着更深层次的威胁,
-如果明天你不投我,那我不介意鱼死网破,直接自爆。
“你太心急了。”听到威胁,库库本科却笑了,循循善诱,“你想,明天投在冷漠男子身上的票至少有八票,若是再加上几票,你自投也未必出的去。不如这样,你再帮我一回,明天你跟着我一起投冷漠男子。后天,我再把你投出去。”
“哼。”红鱼把牌一甩,从鼻腔中哼出了一个音符,“明天,冷漠男子有恶鬼面具的7票,后天,不知在座的谁同样也会有新人玩家的7票,轮复一轮,我永远不可能有百分之百出局的那一天,而夜长…梦多啊。”
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已不再掩藏。
库库本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若红鱼执意要自投,加上冷漠男子和小胡子那两票,红鱼头上就有10票。
而冷漠男子头上只有恶鬼面具,8号和他,总共九票。
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而听天由命这四个字,最让人心烦意乱。
就如同死刑最让人痛苦的,不是子弹打入体内的那一刻,而是等待被送上刑场的漫长时光。
蛙腿鱼,芋头,还有那个橘爬架究竟会投谁?库库本科一无所知,也因此更是惶惶不安。
“好吧,明天我会投你。”为今之计,库库本科只能先稳住红鱼,再做打算。
“希望你能遵守诺言。”红鱼起身告辞,离开时还留下了两张纸牌。一张红桃五,一张黑桃一。
意思便是我一颗红心,为你筹谋,希望你不是个黑心肠的,非要置我于死地。
库库本科只能假笑以对,心里则呸了一声,都上了这列车,还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