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眼瞳中,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不起眼的问题,会在食我口中套出一个惊天秘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早就不算一个秘密了。”猫头鹰教授伸展双翼,遮住了食我的嘴唇,将他推向自己身后。谄媚的面具崩碎,裸露出了那个不愿再提的沉重秘密,
“20年前,第10届物理研讨会召开,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平铺直叙的讲述,将渝州带往了20年前的那个早晨,他走在荷鲁斯的街头,成片的红松树如同列队的士兵,守卫着物理院的主楼,那是一本古老书籍,庞大的空间经过多次折叠后,被禁锢在了薄薄的纸张之间。
有长相奇特的生物来来往往,他们相互交流与讨论,轻快的步子在楼宇间穿梭。
可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地面像末日般裂开数条纵沟,有赤红的火焰从那地底深处喷发,物理院像是火海中的小舟,在热浪里分崩离析。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很多人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火焰便吞噬了他们的魂灵,将躯体烧为灰烬。
渝州站在火光尽处,鼻尖是那久久不散的滚烫。
与此同时。荷鲁斯物理研究院的532颗附属星球,在同一时间被轨道黑洞炮的引力波透射而过,就像一块软趴趴的果冻,瞬间被绞成了碎片。几十亿物理学者当场丧命,所有未完成的研究付之一炬。
而更可怕的是,凝聚了所有物理学者的智慧结晶,宇宙的探测器,量天尺,长度接近0.5光年的观测者01,也在这场灾变中,分崩离析,化为了飘浮的宇宙垃圾。
即便过了那么多年,那么多悲欢离合,再提起这件事,猫头鹰教授依然眼含热泪,字字带血,“十维公约,人才济济。死了的人可以再补上,但观测者01无法被复制,它的核心结构是公约提供的,至今也无人能够复刻出它的内部构造。
渝州抿紧了嘴唇,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攀上了心尖,将一切涂抹得黯然失色。
猫头鹰教授眼中是无法隐藏的痛楚,他闭上了眼,就像一扇通往未来的门缓缓合拢:“那是所有研究的未来,是通往另一扇大门的钥匙,而现在,门。永远合上了。”
为什么?这究竟是谁做的?他有什么目的?渝州喃喃自语,心中却不由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该不会……
“呵呵,”猫头鹰教授冷笑两声,给出了答案,“轨道黑洞炮,压缩炸/弹,扭曲立场,杠杆星推,末日裁决者,你觉得公约里还有谁能拥有那么多灾难级武器?除了物理院的三位掌权者,还有谁能够如此轻易地破解主楼的防御力场。”
他每说出一个字,便停顿片刻,仿佛在啃噬他们的血肉。
渝州的呼吸几乎静止,这话语背后的暗流涌动,让他无法想象,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壤?这背后有怎样的隐秘?可以让那些掌权者如此决绝:“我听说主星不能杀人,否则就会被驱逐出去,永世不能再入。”
猫头鹰教授:“他们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但只要给足了好处,有的是人愿意去做这种脏活。”
食我拿出了一包鼠干,一杯东树林热茶递给了教授。
“若非如此,现在哪有互助协会耀武扬威的分,我们才是物理学的正统,那些太空堡垒的构造与新武器的概念设计,都是自物理院流散出去的。”
猫头鹰教授默默吃了点食物,终于控制住了澎湃的情绪,就如同一个被拔掉了塞子的皮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他有些颓丧的挂在枝头:“这个宇宙以光年为单位,它的身躯像时间那样绵长,而智慧又比大海更深沉。
“每一个生物,不管出生如何,资质如何,在祂面前,都只是被困在井底的青蛙,双眼能够看见的只有井口那样大的天空。
“但我们的大脑不甘于此,为此我们用一代代的智慧铸就通天之路,踩着前人的尸骸由地底走向地面,由黑夜走向黎明。而那些观测仪器则是我们丈量宇宙的武器。它能带我们看到双眼看不到的星空,去往双腿到不了的远方。
“而现在,第1个爬出井口的人将武器折断,将井盖合上。只留给了所有的后来人一片绝望。”
至此,通天之路轰然倒塌。猫头鹰教授也趴在了地上,双眼无神。
长夜漫漫,如斯寂寥。渝州心中,百味陈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见到了这个宇宙的终极奥秘,而独享这个秘密,会带给他们无与伦比的好处。”食我的声音依旧淡然,“直到今天,他们依然在暗杀那些妄图修复观测者01的人,打压那些研究新兴命题的学者。荷鲁斯物理院名存实亡也由此而来。”
“这确实是一个惊天秘闻,但这和你们来到此地,夺取那份资料有关系吗?”渝州压住了心底的震惊,问道。
“这其实也不是秘密。”猫头鹰教授恢复了一些神采,似乎这个话题可以带给他无穷的力量,“大灾变之前的三个星期。观测者01上报了一份异常数据。数据很快被三位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