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连究竟押单还是押双这等事情都要问一个女子吗?”
很明显,一旦进入了赌局,这柳员外眼中便只有林萧这个对手,至于千娇月则直接被当成了旁观的弱女子,并没有因为她是天赐赌坊少主的身份而刻意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让员外爷你见笑了!”
林萧贱兮兮一笑道:“说句实在话,我还是第一次赌这么大筹码的,而且我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碎银几两,要是真输了还是得她出钱,所以问问她的意见,这也比较合理的,你说呢员外爷?”
柳员外不动声色地看了千娇月一眼,微微沉吟片刻才点点头道:“好,此事不提也罢!只是像阁下这般赌法,是万万没法体会到赌道的快感,这点你应该清楚!”
“那就多谢员外爷了!我就知道员外爷你的赌品跟你的人品一样没的说!”
林萧冲着柳员外竖起了大拇指,再次捧上了一顶高帽子,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千娇月道:“我说老板娘,你看连员外爷都没意见了,要不这把你来选择?”
“老板娘?”
千娇月又是微微一愣,旋即点点头道:“那就押单吧!”
“好,听老板娘的!”
林萧瞳孔微微一缩看了千娇月一眼,旋即又贱兮兮一笑道:“员外爷,我家老板娘发话了,这把押单!”
柳员外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古怪神色,旋即点点头道:“好,开!”
说完一把拿开了那两斤重的黄金骰盅。
两点,就像是这柳员外的一对眸子,正死死地盯着长亭华盖,似乎在无情地嘲笑林萧那拙劣的赌技。
千娇月一言不发,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放到了柳员外面前。
林萧心中一阵滴血的疼。
十万两,那可是十万两银票啊!
别的且不说,单是用这十万两银票去秦淮河畔包一艘画舫花船,也能祸祸好几宿吧?
给出去的不是银票,那分明是如花似玉的歌舞伎还有让人醉生梦死的温柔乡啊!
柳员外显然对于这区区十万两银票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只是拿着阴翳的目光在林萧和千娇月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一眼,然后又拿起了那两斤重的黄金骰盅,一招海底捞月将纯金骰子收纳其中,再度如法炮制摇了起来。
除了瑟瑟秋风、啾啾蝉鸣,依旧听不到关于那纯金骰子的丝毫声响!
仿佛在被收入黄金骰盅的那一刻起,那纯金骰子就被结结实实地吸附在了骰盅内壁上!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了这种千术,只怕连林萧都会以为眼前与他对赌的柳员外其实是个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而且是那种可以用内力隔着骰盅控制纯金骰子的那种开挂高手!
“好了,阁下请押吧!”
很快,柳员外再一次将两斤重的黄金骰盅放在了石桌上,冲着林萧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却看向了千娇月。
显然,有了刚才林萧的那番场外求助经历,柳员外已经知道眼下这一局虽然表面上是林萧与他对赌,实则对手乃是这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小姑娘!
“看来这一次不用我问了,员外爷都知道问我家老板娘的意见了!”
林萧笑着自嘲了一句,还是看着千娇月道:“老板娘,你看员外爷如此看好你,要不你再押一把试试?”
千娇月再度一愣,旋即瞪了林萧一眼道:“这把……还是押单吧!”
林萧再次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千娇月,似乎是心头有什么疑惑想要弄个明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如此那老夫就开了!”
柳员外揭开了那两斤重的黄金骰盅,露出了六点朝上的纯金骰子来。
“员外爷果然好手气,刚才一把摇出了一个两袖清风来,这一把又摇了个六根清净,可惜员外爷没有在朝为官,否则必定是个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这一把我愿赌服输!老板娘,给钱!”
听着林萧在这里吹捧,柳员外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得意之色,可是后来听到林萧吆喝了这一嗓子,老脸顿时就拉下来了。
这么重要的赌局,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氛围,怎么被这个家伙这么粗俗的一嗓子吆喝立马就把逼格给拉低了呢?
如此粗鄙,和那些坊间赌场里的赌徒有什么区别?
千娇月也是倩眉微蹙,颇有些不满地看了看林萧,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将一张十万两银票放到了柳员外面前。
林萧看得眼睛都直了!
十万两,又是十万两银票!
只赌了两把,二十万两银票就打了水漂!
这二十万两银票,放在普通的百姓家庭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可是到了这柳员外眼里,却像是石沉大海,连片水花都没有激起,更别说其他的了!
这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别说是柳员外了,就连与他年龄相仿的千娇月,接连输掉了二十万两银票,也是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好像她给出去的只是两张纸,而不是银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跟眼前这两位一对比,林萧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乞丐,怀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