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萧倒不只是为了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
千娇月显然也察觉到了林萧是真的想要离开,微微愣了一愣,却又立马反应过来,然后毫不犹豫地紧跟着他的步伐直接往外就走。
柳员外铁青着脸看着二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大厅门,始终没有再开口挽留。
“父亲,他们……他们太无礼了!我这就去找人弄死他们!”
伪娘公子柳如新直接被这一幕给气炸了,特别是听到林萧当着他父亲柳员外的面提及他先前坐着县太爷的官轿招摇过市一事,早已经心虚得要死,巴不得找个借口先赶紧逃离父亲的视线。
要知道,虽然他身为这妥妥的官二代,而且平日里寻花问柳他父亲柳员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涉及到这官场之事的时候,他父亲柳员外却极为严厉!
如果他坐着县太爷官轿这件事果真要被追究起来,这伪娘公子柳如新都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惩戒!
坐在一旁的宋掌柜父女,眼见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顿时面面相觑,直到柳员外一脸阴翳地看过来的时候才恍然惊觉,连忙起身告辞:“柳员外,今日多有叨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告辞!”
口中客套地寒暄着,脚底下却是跟抹了油一样,忙不迭地出门而去,甚至还跑到了先比他们出门的林萧和千娇月前面,坐上马车一声“嘚儿驾”便绝尘而去。
“父亲,这事都怪那个杂碎!你放心,我这就带人去弄死他,保管收拾得干净利落!”
眼见形势不妙的伪娘公子柳如新此刻愈发心虚,连忙主动请缨便要跑路,却被柳员外给拦了下来。
“你给我站住!我问你,刚才那小子所说你坐着县太爷的官轿招摇过市可有此事?”
伪娘公子柳如新顿时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明明想要跑路,偏偏那腿就跟灌了铅一样不敢动弹丝毫,只能勉强装作无辜道:“父亲,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其实……”
“我只问你,到底有没有此事,说!”
柳员外突然拍了一把桌子,那八仙桌上的茶碗被震落在地上,“砰”地一声摔个粉碎。
伪娘公子柳如新吓了一跳,本来就白嫩的脸上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再敢辩解。
“孽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哪怕死在秦淮河畔那些歌舞伎的身上老夫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你敢涉足扬州府官场,那老夫决不能容你!”
柳员外语气中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将这个孽子关起来,没有老夫命令,不许他再踏出房门半步!另外,准备聘礼,明天就去宋掌柜那里提亲,半月之后完婚!”
“父亲,我……我不娶那个宋娇娇!我要娶千娇月!”
听到柳员外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了婚事,本来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的伪娘公子柳如新突然间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脖子一梗就硬扛了一句。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置喙!你好好反省吧!”
柳员外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后摆了摆手,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上前来,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了伪娘公子柳如新出了大厅。
“父亲,我不要娶那个丑八怪!我要去千娇月,我此生非她不娶!我……”
声音渐渐远去,柳员外的老脸愈发深沉,思忖片刻,突然吩咐道:“来人,备车,老夫要再去会会那两个小孩!”
话说林萧拉着千娇月的手一路不停径直出了这柳家大院,到了门楼外,早有那车夫武伯备好了马凳,招呼着要让二人上马车,在见到二人兀自拉在一起的手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千娇月立马反应了过来,顿时俏脸绯红娇嗔道:“哎呀,你还不松手,准备拉到什么时候?成什么样子!”
“你也说过了,我是你未婚夫,当然是要拉着你的手拉到地老天荒啊!”
林萧见千娇月这一脸娇羞、美不胜收的模样,一时忍不住脱口说了一句,随即又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妥,还是乖乖松开了她那羊脂玉般的纤纤素手。
千娇月白了林萧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率先上了马车。
林萧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也上了马车。
那车夫武伯咧开大嘴吧“嘿嘿”一笑,收起了马凳跳上了车辕道:“小姐,咱们现在……”
不等千娇月开口,林萧以不容商议的语气道:“武伯,现在立刻往前疾走五里地,过了前面那片竹林,然后再放慢速度正常往前走即可!”
车夫武伯微微犹豫了一下,却听千娇月道:“他的话就是我说的,只管照做便是!”
“好嘞,小姐和公子可要坐好了!”
“嘚儿驾!”
车夫武伯听千娇月这么一说,顿时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立时驱车疾驰起来。
“你这么做,一定有说服我的理由,对吗?”
马车中,千娇月看着相对而坐的林萧,朱唇轻启问了一句,语气很是温柔,但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霸气。
林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坏笑来:“你今日前来,是为了从柳员外手中拿到六壬神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