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留步!”
正当林萧赶往秦淮楼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让他莫名其妙心中一凛。
又是这种声音!
这两天以来,每每有人说一声“公子请留步”或者“公子这边请”,接下来便准没有好事!
林萧压根不想理睬,径直往前走着。反正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便是有人说这话也不一定是在叫他。
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无视他!
可越是他想要逃避,对方偏偏就越是不肯放过他,没等他走出两步,身后那声音再度响起:“这位公子,你看看这样东西你认识不?”
林萧心头微微一动,终究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对方这话中之意,显然是有备而来,今日怕是他再怎么躲也是躲不了了。
只是,这大街上有谁会认得他?还让他看看这样东西认不认识,这怎么听着那么像绑匪绑了肉票管人要赎金的口气呢?
该不会是那该死的胡女其木格落入了对方手中,被人玩腻和了然后来找他敲竹杠吧?
正犹豫间,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来到了林萧面前,将一个豁口瓷碗伸到了他面前。
林萧看了一眼瓷碗,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
这豁口瓷碗中当着一支发簪,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胡女其木格常戴在头上的那支!
对于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林萧从来都不会怀疑,更何况这支发簪实在是与寻常发簪有些不同,自然印象颇深。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有人巴巴地拿着一支发簪问他是否认识,更能说明这是胡女其木格的没跑了。
难道,胡女其木格果真遇到了麻烦?以她的身手都没办法对付得了对方,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更加没有机会对付得了对方了,要不索性来个独善其身,不去理会她?
可是一想到昨夜到今早千娇月对他的悉心照料,林萧又心头一软。
那胡女其木格怎么说也是她的侍女,若是真要置之不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呢!
“说吧,什么事?”
林萧淡淡地问了一句,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来。
如果真是那血浮屠的人找上门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双方没有结成深仇大恨前将有些话挑明了,也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林萧想要帮千娇月去对付血浮屠,主要是因为血浮屠薅了天赐赌坊的羊毛,可是会不会有另外一种方式去解决这件事呢?
“公子认识就好,有人托我将这个交给你,约你在秦淮河畔的秦淮楼喝两杯!”
那邋里邋遢的乞丐口齿倒是清楚,三言两语说完,将豁口碗中的发簪塞进了林萧手中,扭头唱着莲花落离开了。
秦淮楼?喝两杯?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本来这一次出门就是准备去秦淮楼找花一枝花姐聊一聊关于代言人的事的,没想到这才刚出门,就有人托个乞丐送信来,约他去秦淮楼喝两杯?
巧合吗?
鬼才信,反正林萧打死都不信!
难道对方是神仙?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他要去秦淮楼?
怎么可能!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对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问题来了,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如何得知他要去秦淮楼的?
难道是……
林萧忽然反应了过来,不由得一阵懊恼!
茶叶蛋老汉,对,一定是那个时候不小心露了行踪!
他曾经向卖茶叶蛋的那老汉打听秦淮楼的事情,如果对方安排了眼线盯着他,那应该不难猜到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果真如此,那这幕后神秘人看来也不蠢啊!
也罢,反正本来就是要去秦淮楼,那就来个单刀赴会,去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如果那胡女其木格果真遇到了麻烦,还是得想法子把她给捞出来才行,也算是还了千娇月的这番照顾之情。
当即收好了发簪,继续不慌不忙地沿着大街来到了秦淮河畔。
此时正是上午,秦淮河上的薄雾在朝阳照射下刚刚褪去,喧嚣呐喊了一夜的秦淮河此刻静悄悄一片,仿佛也随着那上了一夜钟的姑娘们一道进入了睡梦中。
两侧河岸上,耸立着一座座楼阁,上面全都彩旗飘飘,外表装饰极尽奢华,一排排粉色的灯笼随着徐徐秋风摇摆着,似乎在诉说着昨夜鏖战的惨烈。
秦淮河中,一艘艘画舫花船沿着河岸线一字排开,随着粼粼波光轻轻摇晃着,像是那疲惫之极的姑娘们打着盹儿摇动着吊床,床上是辛勤耕耘了一夜的男人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秦淮河的白天,静悄悄,河浪把花船轻轻地摇……
林萧这么打量了一圈,心中也不由得好一阵感慨。
要不说古人都嚷嚷着烟花三月下扬州呢,要不后世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当扬州瘦马呢,就冲眼前这繁华样,妥妥的温柔乡销金窝啊!
晚上来这里看那“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的繁华景象,一定很给力吧?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