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侥幸赢了我?”
汤晟一听林萧这话,顿时就乐了,习惯性地便要嘲弄讽刺一番,只是鄙夷的笑容还没绽放,就意识到他还有事要跟林萧商议,当即硬生生憋回了冷笑道:“就依你!若是你能赢了,那本公子也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跟汤公子这样爽快的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早已经对汤晟这番内心变化了然于胸的林萧看破不说破,再度捧一顶高帽过去:“既然是猜枚,那总得找个合适的玩意儿,不知道汤公子喜欢拿什么来猜枚?”
“猜枚当然要用钱来玩了!”汤晟笑吟吟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世人十有八九都厌恶那铜臭味,可是本公子却是一听那铜钱发出的声响就感觉浑身是劲儿!现在每天晚上不数数钱听听声响,跟女人干架都支棱不起来!哈哈哈……”
就在他说话的这功夫,之前一拳砸碎了石桌的那铁塔汉子飞身出门,少顷后已然折返,双手过头托举着一张比先前更大更结实的石桌,健步如飞上前,轻轻放在了一旁。
几百斤的石桌,在这铁塔汉子手中竟像是用泡沫板做成的,全程举重若轻,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来。
林萧看得暗暗心惊,对于这个铁塔汉子多了几分佩服,心中更打起了一丝小九九来。
这样的汉子,要是能挖墙脚挖到自己身边该多好,这种打杂的事都不用他干,专门就干架的时候带着,随身带着这么一张几百斤的石桌当搬砖,要多拉风有多拉风,看谁还敢上前挑衅?
“方才手底下干活的冲动了些,不小心把你这石桌给砸烂了,现在这一张权当是赔你一张了,这件事就此翻篇,如何?”
汤晟笑吟吟地看着林萧,连说话的语气也尽量保持着谦逊,与刚刚追着鸡老汉上门讨债时的态度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而对方态度的这种变化,也让林萧对于这扬州六大家之一的汤府内部这种公子哥儿之间的明争暗斗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他当然知道,对方之所以由最开始的张扬跋扈,到现在老老实实坐下来跟他平等对话,绝不是说这家伙是因为本性善良才会如此,说到底还是因为对方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他与汤府二公子汤锋之间所商议的事情!
什么关系很好的二哥,那都是扯淡,想要套出他二哥的秘密作为以后挟制的资本和底牌才是真实目的!
这一点,汤晟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眼前的林萧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有前世博览上下五千年政治斗争群书的记忆,而且还有前世从最底层靠着自身努力一步步攀上高峰、问鼎赌王之冕的经验,这点儿小把戏又如何能够瞒的过他?
读史使人明智,这句话可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套话,只有真正去做了的人才会有切身体会!
却见汤晟从腰带上解下了一个镶金嵌玉的精致香囊,像抚摸着女人的身体一般一脸沉醉地小心翼翼抚摸了一番,这才解开了那系着的金丝线儿,伴随着“哐啷啷”一阵清脆的响声,倒出了一堆铜钱来。
不对,倒出来的的不是铜钱,而是铸成了铜钱模样的金币!
金灿灿黄橙橙的,就连声音也听着别具一格,怪不得这汤晟会说他每天晚上要是不数数钱听听声响,连女人都懒得理会!
林萧只凭着听声音,就知道汤晟倒出来的不多不少,一共是二十枚金币。
“这是我专门打造了用来玩猜枚的,绝对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你可以验一验,若是发现其中有一枚有问题,那这场赌局就算是我输!”
说出这话的时候,汤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且那眉宇间分明尽是得意,显然这二十枚做工精致、让人眼前一亮的金币,实在是值得他骄傲的地方,甚至比他这汤府公子哥儿的身份更值得炫耀。
林萧没有去验金币到底有没有被做过手脚,因为他知道压根就不用去验。
在被自己之前接二连三的吹捧之下,这汤晟早已经骄傲之心大盛,再加上有那汤二公子汤锋的秘密诱饵在前,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然,有一点林萧可以肯定,那就是对方虽然没有在这金币上动手脚,但绝不等于不会在猜枚的过程中动手脚!
更何况,这汤晟能够让赌技并不算太水的鸡老汉输了个精光,甚至还被追上门讨债,本身的赌技千术也肯定不俗!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在防着对方猜枚过程中出千做手脚的同时,还得想方设法赢得这一局!
这汤晟虽然只是汤府一个小妾所生的落魄公子,但是这样的人如果能够善加利用,那得到对方的一句承诺绝对比直接从对方手中赢个几万两银子要划算的多!
更何况,眼下林萧手头刚好就有这么一桩急事,需要汤晟这样的公子哥儿去帮他完成!
“汤公子果然是同道中人,没想到随身带着这样的好玩意儿!”
反正夸几句也不用花一文钱,更不会少点一斤肉,林萧便毫不吝啬地将一顶顶高帽捧上了对方的头:“既然如此,汤公子索性连那赌法也一并定下来吧,如何?”
汤晟有些意外地看着林萧,隔了片刻才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金币上动手脚?也不怕我提出的赌法对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