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始!”
浑厚的声音再度响彻全场:“此局骰子四颗!规则,庄家荷官先摇盅,后由各参赛者依次摇盅,所得点数与庄家荷官一致者为胜,算过一关!不一致者为败,淘汰!”
话音落处,便有十名装扮一致的侍女踩着小碎步上前来站到了十张赌桌前,双手捧着一张托盘放到了赌桌上,盘中各有两只骰盅、八颗骰子。
“现在请各位参赛者验骰盅、骰子!”
随着浑厚声音响起,十名荷官率先拿起了各自面前托盘中的两只骰盅冲着四周亮了一亮,随即又放回了赌桌上,冲着面前的参赛者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百二十名参赛者依次拿起了骰盅和骰子做了检查,确认无误后便退后半步,在闲家位置上站定,与代表庄家的荷官相对而立。
林萧原本并没有打算上前去验骰盅和骰子,毕竟以他的眼力和耳力,方才在众人这么挨个拿起来检查又放回去的这功夫里,他早已经确认这骰盅和骰子都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似这种场合,安忆居再怎么有内幕,也断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于这赌具之上做手脚!
“赌具确认完毕,赌局正式开始!请荷官先摇盅!”
浑厚声音刚说完,肃然站立在十张赌桌旁的十名荷官齐刷刷脱去了大袖长袍,浑身仅剩下一件无袖搭护,随后整齐划一地拿起了面前的骰盅,又将四颗骰子逐一捡起放进了骰盅内,手臂微晃,一阵“哗啦啦”的清脆声音顿时响起。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悉数都聚焦到了场内那一百二十名参赛者身上。
林萧只扫了一眼便知道,此刻这场中围观者目光所及之人,定然是他们下注押中之人!
那一道道目光中的贪婪、急切,在这利益攸关的关头一览无余!
少顷之后,那十名荷官又整齐划一地停止了摇盅,将骰盅放在了面前赌桌上,以单手压住,就此纹丝不动。
“请各位参赛者依次摇盅,侍女记录点数!”
浑厚声音再度响起,先前捧来骰盅和骰子的十名侍女早已经手握纸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每张赌桌前排在最前面的一名参赛者,闻言拿起了面前位于闲家位置上的骰盅,微微顿了一顿之后,突然疾若脱兔,各自施展绝技将面前四颗骰子收进了骰盅中,开始摇了起来。
所谓行家一动手,便知有没有,这第一波十名参赛者一动手,林萧立时便知道这些由各方势力推荐来参加这安忆居一年一度的过五关活动的人,个个都是赌道高手!
按照方才那浑厚声音所说的规则,在这第一局中,要想获胜成功过了第一关,关键在于两点,其一是必须得听出荷官所摇出的点数,其二便是控制这四颗骰子的点数与那荷官所摇出的点数相同!
单从方才这第一波十名参赛者所展示的这一手来看,以他们的赌技造诣要想做到以上两点即使说不得轻而易举,但也绝对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才对!
如果真是这样,这过五关活动又岂会似那麻杆儿男子林三所说的那般困难?
看来那麻杆儿男子林三有一点没有说错,这场赌局中庄家与某个闲家联手出千,这也是最麻烦的地方,更是要想获胜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难题!
眼下摆在林萧面前的首要问题是找出眼前这赌桌上与庄家荷官联手出千的究竟是何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与庄共舞”,从而为自己获胜营造有利条件!
可是按照目前这种形势来看,要想找出这个与庄家联手出千者,那是难于登天啊!
毕竟,眼前这种赌法,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庄家先摇盅、闲家后摇盅,可实际上最终的胜负却完全掌控在庄家手中。
这也意味着,不管这十二名处于闲家位置的参赛者有没有听出庄家荷官的点数、摇出的是什么点数,都不影响庄家荷官按照内定的人选来开出对应的点数来!
到底该如何才能找出这张赌桌上的那个内定之人?或者说,如何才能确定这张赌桌上的十二名参赛者当众,有那内定的人选存在?
一时间,林萧竟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第一波十名参赛者已经摇出了各自的点数,开盅后由十名侍女做了记录。
以林萧的赌技造诣,在十张赌桌上闲家尚未开盅时,他便早已经知道,这十名参赛者所摇出的点数,与他们面前那庄家荷官用手压着的骰盅内点数一致无二,此刻开盅,一切确如他所料,那颗悬着的心微微安定了些。
奈何对于如何分辨出这一百二十名参赛者中,究竟哪位或者哪几位才是今日这场赌局中内定的获胜者,林萧还是一筹莫展,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在那里等待。
有时候适当的等待,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只不过此刻林萧选择等待,却是一种权衡之下的无奈。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好奇,既然今日参加这过五关活动的选手都会有那些个金主选择下重注,那会有人下注押他林萧获胜吗?
会不会押在他身上的筹码,就只有他自己的那区区一千两银票外加之前让麻杆儿男子林三去押的那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