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躲过一劫,林萧总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放下了有些僵硬还隐隐作痛的右手,这才感觉到浑身开始冒冷汗。
回想方才那生死一线间的情景,兀自一阵阵后怕!
有鬼?有个大头鬼!
林萧已经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独特幽香,便立即断定那胡女其木格就在这附近,因为这独特幽香只有在她身上闻到过。
联想到在逍遥楼时所见识过的胡女其木格身手,林萧立即推测对方虽然将自己扔到了青石巷就走了,可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真到了要命时候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可这毕竟只是推测,当时形势危机,林萧也不敢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一个推测之上,所以还是拿手护住了脑袋,拼着右臂骨折的风险,想要验证这个推测!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躲避,可是以这大脑壳刁奴所展现出的实力来看,即使他能成功躲开第一击,也断难躲开第二、第三乃至更多的攻击!
两害相权取其轻,林萧觉得既然如此,索性就冒险一次,赌这隐藏在暗处的胡女其木格绝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这些念头和判断都是林萧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完成的,结果证明他的推断是对的!
胡女其木格的的确确暗中出手了,只不过她的出手方式却大大出乎林萧的预料!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大脑壳刁奴抡圆了砸下来的那榆木棍突然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而且还能借着林萧的右手一拳击飞对方!
一记探拳能将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击得腾空而起,落到三尺之外?
林萧知道自己便是拼尽全力也决计做不到,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该死的胡女,有的时候还是挺给力的嘛!
这份救命之情,暂且记下了!下一次有空了给她整个好菜,好好犒劳犒劳一下!
“大脑壳,我说你到底还行不行?大晚上的在那里鬼叫鬼叫的,到底还来不来了?不来老娘可要走了,你别后悔!”
堂屋中再一次响起寡妇刘的咆哮。
“一比吊糟,死你妈妈滴!”
右手捂着左肩、耷拉着左臂的大脑壳刁奴,听见这个时候寡妇刘还在催促,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愤愤咒骂了一句,又冲着林萧“啪叽啪叽”磕了俩头,猛然起身道:“公子,这女人太聒噪,我这就去弄死她,免得污了公子耳朵!”
谁知他刚转身准备冲进堂屋,林萧却瞳孔一缩冷冷地说道:“我让你去了吗?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
“这……这……”
大脑壳刁奴看着林萧朝着右手手背吹了口气,再次攥成了拳头,浑身一颤立马改口:“公子说的哪里话!小的一切唯公子之命是从!”
说到这里,又贼眉鼠眼地瞅了堂屋一眼,鬼鬼祟祟凑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不是小的鬼迷心窍,实在是那寡妇刘活儿太好,只要来上一次就让人流连其中再也难以自拔!公子要是不信,试上一次就知道其中妙处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吞了口口水,只是打算用左手擦拭嘴巴的时候却又是一通龇牙咧嘴,哪里还能提得起来?
看着这一幕,林萧心中已是释然。
看来那胡女其木格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见他的左肩被对方锤了一棍子,所以也借他的手废了对方左肩,就是不知道伤得怎么样,看这样子比他的伤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大脑壳刁奴这副色兮兮的贱模样,想到方才差点因为他无意中察觉了这货与寡妇刘的那档子破事,就差点被对方送去见了阎王,林萧便感觉一阵厌恶。
“你之前说寡妇刘还带个女儿,现在人在哪里?”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萧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大脑壳刁奴,想要从对方的表情还有微动作上判断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这份畏惧还有臣服究竟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装出来的。
察言观色,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有一些不经意间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来分析判断对方的心理,这是林萧的拿手好戏,也是每一个赌场的佼佼者必须具备的能力。
“她……她被那寡妇关在那边柴房里!”
大脑壳刁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手一指小院东侧那一排相对而言要简陋不少的房屋做出了回答。
林萧看得出来,这一次大脑壳刁奴并没有撒谎,而且这样的答案很好验证,对方便是想要撒谎也决计不会撒一个这样蹩脚的谎。
不过林萧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不能派出另外一种可能:在小院东侧那三间看似简陋的房舍中,说不定还有什么埋伏,而这大脑壳刁奴如此回答也只是为了引他上钩!
“她真的是个寡妇?”
这个问题听起来是多余的,毕竟这大脑壳刁奴都叫那女人为“寡妇刘”了,还能不是寡妇?
可林萧却不这么认为。
虽然无论是大明律还是世俗约定,对于寡妇偷情都表现出极大的谴责,甚至还做出了浸猪笼这样的极刑惩罚,可林萧却知道,在万历朝这一条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压根没人会去真的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