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老东西刚睡着,叫醒了又痛得叫苦连天,听起来烦死人!”
谢师傅没有醒来倒是陶远平先开口了,只是那语气和说出的话却并不好听。
于超听听得直皱眉头,这混账说的什么话勒。
他暗自发怒,愤然道:“这是你爹啊,你居然叫他老头是?这是你身为人子应该叫的称呼吗?”
“关你屁事!”陶远平一抬下巴讥讽道。
他才不怕于超呢,更不关心床上躺着的人是死是活,是不是难受。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尽快拿到了锦绣建投公司的赔偿而且是越多越好。
刚才他已经在想象自己拿到钱以后该怎么花了!
邻村一姑娘她眼馋很久了,可人家要的彩礼不少,他又是个存不住钱的。
老头子的工资他全拿去吃喝赌了,剩下一点也好布施给了村里的王寡妇,平日兜里比脸还干净。
这次肯定能赔一大笔钱,把赌债还完应该还能剩不少,正好可以把那小娘们娶回家,至于王寡妇那里,偶尔去尝尝腥就行了。
光想想那样的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于超可不知道眼前这个长得不咋地的家伙想得倒挺美。
他从小抚养妹妹于明花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最能体会为人父母的辛酸苦楚。
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不成器的白小眼狼!
忍不住训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但不想着赚钱养家孝敬父母居然还指望着年迈的老父亲打工养你。”
他一指病床上的老陶,愤怒道:“你看看老陶这苍老憔悴的样子,还不都是为了你,才顶着烈日寒风辛苦劳作落下的!
而你呢?
不但不知道感恩悔改,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怕他叫痛吵到你!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还是不是人?”
这话确实戳到了陶远平的痛点,他也不是完全的泯灭人性,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耻心的。
加上平日里骄纵惯了,根本容不得他人指责,顿时就急眼了。
‘噌’的一声站了起
。来,指着于超骂道:“你特么才不是人,老子的家事要你多管闲事?
你算哪颗葱啊?你哪儿来的快滚回哪儿去!
不对,这样让你走是便宜你了。
先赔钱才能走,赔一万块车马费误工费再走!”
于超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陶远平,直接就给气笑了。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只能在工厂里唯唯诺诺做工的老实男人,这几年他跟着工程队从华国西边跑到东边,又从东边跑到京城,用万里路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这中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工人至少有万人,其中不乏桀骜不驯的刺头。
可能无耻的像陶远平这样理直气壮的,他还真没有见过。
这真特么是一个奇葩呀!
用一种极隐晦的讥讽语气说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想要拿自己老父亲的生命先换钱了?”
“什么叫换钱?这是我应得的,要不是你们这老东....我爸现在能变成这样?
我告诉你们,这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赔个几十万我是绝对不会把...把....”
说着陶远平一直病床视线也跟着飘了过去然后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因为病床上刚刚还在闭眼睡觉的病人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浑浊的老眼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ωωw.cascoo.net
瞬间,到嘴的话突然卡了壳不自觉地就住了口。
这一刻被床上的老人盯着,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并不是因为老头子眼里饱含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自在的色彩,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敢面对他的心理。
对这种陌生的感觉他是抗拒的,他想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便本能地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于超在场的缘故。
恼羞成怒之下他微弓起背,粗声威胁于超道:“现在你给我走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我们是不会原谅你们的让你们公司领导准备好钱再来。”
因为于超是背对着病床的所以他并没有发现陶泽行已经醒了过来,他对陶远平这恶心玩意儿已经彻底无语了,也不想再跟他废话。
。冷声说道:“我再说一次,赔偿是公司先定下方案,然后找你们商量,我不会插手也没那个兴趣插手。
你想要拿你老子的卖命钱去挥霍当然可以,那也得等到一切理清楚后你们跟公司签了合同再说。
今天就到这,我懒得跟你浪费口舌。你....还是好好的照顾你爸吧。
最后的奉劝你一句,家人比钱更加重要。”
说完他一甩手离开了,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他想要劝回陶远平,而是他实在不想让陶泽行过这样的苦日子。
到老还这样活着,真的是一种悲哀了。
只不过可惜了,这家子的想法看来不好引导了,不知道那几家能不能成事。
咔嚓一声,门被于超带上。
病床上努力想要开口说话的陶泽行张大嘴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
“远..平,你..你...糊涂啊!”
这下陶远平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