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院,听着啪啪的击打木桩的声音,是练武场上宫兰正趟泥步般绕着木桩练武。
她着实一天没多少事,只专心练武。
药铺那边,这几天熟悉起来,因着生意清淡,便愈发懈怠起来。这会儿才过中午,就回家来了。
倒也没大所谓。
反正药铺就那样儿。
陆恒走过去,站在旁边看了会儿,道:“你这几天有些急躁了。”
宫兰又绕着木桩打了一转,收功停下,擦了擦汗,道:“粱姐姐能帮你,我却帮不着你。做营生的事我又不大会,我不喜好抛头露面。”
所以只好加紧练武。
陆恒捏了捏她脸蛋:“就你想得多。”
说:“不喜欢的事不做。我从不勉强你们,你自己也甭勉强自己。知道了吗?”
宫兰嗯了一声,道:“反正就是练武了。”
陆恒笑道:“你身子还没长成,练武不可太过。过了伤身。”
就想起刚刚老李说的事,不禁道:“要不然去学堂?”
宫兰一听,怔了一下,诧异道:“学堂?”
陆恒笑道:“京师如今学堂可不少,还有教西洋人的语言、技术的学堂呢。倒是能长见识。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咱们家又不缺钱。”
宫兰抿了抿嘴,但脸上神色,却是有了一丝心动。
陆恒道:“那就去瞧瞧。”
“嗯。”
晚上九儿回来,一家人桌上吃饭。
九儿说:“眼看着天气冷起来,怕是要下雪。该添置些厚衣服了。”
又说:“回来路上,经过几个成衣铺子,瞧了一眼,倒是有合眼的。赶明儿去买些。”
陆恒便道:“明天把人叫到家里来,量一量,让人做好直接送来。”
九儿点点头:“也行。”
又有些怅然:“按说衣服鞋袜我都会做,可现在竟是没时间。”
又说:“给当家的扎的布才扎了一半。”
陆恒哈哈一笑:“慢慢扎,扎好了我穿。”
就说起上学的事,陆恒心下一动,道:“先前老李说起这事,我琢磨着让巧儿去学堂。我看干脆你跟宫兰一起进学去。四方园那边你只掌着财务,有三舅在,不必你时刻看着。隔几天去一趟都行。”
九儿听了,也怔怔起来。
片刻后恍惚道:“进学堂?”
这可真是没想过的事。
宫兰笑起来:“可不是么。当家的说起这事,我也有点愣神。心里有些忐忑...要是梁姐姐跟我一起,那挺好。”
九儿也心动起来,忍不住道:“我只记得,那时还小,跟着当家的,规规矩矩坐着,有个老师在上头拿着戒尺教念书。后来我爹知道了,便骂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又害怕陆家责怪,不让我去。”
又说:“青山口那么大地方,能读书的只有几个人。就陆家和几个大户。其他的人家哪儿有念书的呀。”
陆恒微微点头:“吃饱饭尚且不容易,寻常百姓家哪儿有念书的机会...这下机会来了,九儿,你跟宫兰进学,不说学到什么,能长点见识也是好的。”
九儿吸了口气:“那就进学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老李早早起来,把孙女李巧儿从热乎的被窝里叫出来,推推搡搡来到练武场。
这会儿,陆恒已经走了几趟拳脚,正拿着寒铁枪练劲。
见老李来,便对巧儿招了招手:“过来。”
巧儿走过来:“东家。”
陆恒点点头:“你爷爷为你好,让你学文习武,你莫要当作是坏事。习武强身,等闲不被人欺负;学文明理,等闲不被人糊弄,活得明白。”
“你梁姐姐、宫姐姐也要去进学。等吃完早饭,你们一起。我带你们去。”
然后就说:“来,先活动活动手脚。”
言罢,对院门那边说:“来了就进来,躲躲藏藏不好意思吗?”
石头便扭扭捏捏进来了。
陆恒道:“既然你也想学武,那就跟着一起。”
石头精神大振:“谢谢东家!”
陆恒摆了摆手:“先活动筋骨。”
学武自然不是容易的事。若只学个一招半式的花架子,花几个小钱,随便找个武馆混一混即可。可要学出个模样,要求则很高。
自身要有那资质,还要遇到对眼的名师。
否则便也不成。
一开始,是打熬筋骨。以站桩扎马为主。辅以套路练习。
等筋骨起来了,套路熟稔了,才能进一步深入练习。
陆恒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无论如何是不能小看入门基础的。站桩扎马,并非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一说扎马,好像都会。然而实际上,这马,要扎对了,可不容易。
里面有很深刻的诀窍。
因为每个人的体质、形体骨骼都有所不同。那么扎马的时候,便也要根据个人的不同之处,因人而异的改变。
这就要名师指导。
陆恒算得上是名师,他虽然翻年过去才满十七,可已经是拳意入骨的武术大师。
这里刚开始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