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皱眉道:“琼霄肉身生机大衰,金性亦有损。分明一股极致杀机,极具破坏。”
云霄没说话,将随身携带的丹丸一一喂服,却不见功效。
她思忖片刻,将金斗取出来,昏黄玄光里,落下一口短刀。那短刀一出来,便震颤连连,意图飞走。
云霄忙施展神通,将之镇压。
仔细稍作观察,便道:“此乃睚眦之角所化的利器。那睚眦嗜杀好斗,将一身杀机,炼入角中,化作短刀。”
这一下看出个七七八八来。
一旁崇宜不禁道:“若有用的着地方,仙子只管吩咐。”
云霄仙子微微摇头:“等闲手段怕是奈何不得这股杀机。”
碧霄暴躁如雷:“我去杀了那畜生!”
云霄眉头一耸:“安坐!”
然后对赵公明道:“这杀机,乃我生平仅见。睚眦果然上古金仙,非同凡响。料来,能胜过这短刀中的杀机的,怕也只有幽冥地界血海之中冥河老祖的那一对剑器。”
顿了顿:“或以毒攻毒,借来那元屠、阿鼻二剑,当可压制这杀机侵蚀;或奔赴金鳌岛,请掌教老师出手救治。”
赵公明眉头紧皱:“上回老师讲道,言说封神之事。谓之我等,若愿登天者,自可赴红尘;若不愿者,便闭门不出,清净修持;而老师关闭碧游宫,去那天外坐关去了。此间去金鳌岛,哪里寻得见老师?!”
便说:“大妹,你看护二妹,我立去那幽冥地界走一遭,务必向那冥河老祖借来元屠、阿鼻二剑。”
又说:“那睚眦擅宇空宙光之道,今次伤了二妹甚至骗过了大妹。须得谨防那厮趁机偷袭。”
还对崇宜道:“君侯且小心谨慎,务必不能大意。”
崇宜道:“老师所言,我记下了。”
赵公明一番叮嘱,又对碧霄说了几句,教她却莫冲动,要多听云霄之言。这才遁出世界,奔赴幽冥。
这里赵公明走了不久,云中子便与玉鼎真人、太乙真人携杨戬、哪吒齐至。
见琼霄受伤,皆吃了一惊。
云中子忙问经过,才知晓刚刚已是做过一场,琼霄大意之下,吃了闷亏。
玉鼎真人仔细查看伤势,片刻后道:“睚眦果然了得,这伤势我也无能为力。”
玉虚宫门下,一班金仙之中,广成子大仙独一档,且不言;其他诸位金仙,各有擅长;而云中子尤擅炼器,玉鼎真人尤擅炼丹。
玉鼎真人竟也拿这伤势束手无策。
云霄道:“除非掌教老师出手...或借杀机更甚之宝以毒攻毒。我兄长赵公明已奔赴幽冥,向冥河老祖借元屠阿鼻,一旦借来,当可无事。”
太乙真人一听,诧异道:“仙子莫非不知?”
云霄仙子一怔:“何也?”
太乙真人道:“当初冥河老祖与天帝结了因果,天帝与西方二圣在宇外争斗之时,冥河老祖在旁窥伺,被天帝顺手夺了一口剑器。”
顿了顿:“后来天帝登临大位,冥河老祖服软,忙登天告罪,将另一口剑器奉上赔罪。赵公明道友去幽冥地界,怕是走错了方向!”
云霄仙子这才知道,里面还有这回事。
不禁怔怔然。
太乙真人便把目光落在一旁正与哪吒叙话的金吒身上:“天帝之徒在此,何不请他走一遭?”
齐刷刷,一双双眼睛,便钉住金吒。
金吒听的清楚,忙道:“我并不知冥河老祖的剑器在师父手中。”
这也是之前云霄说出元屠阿鼻之时,他没有插话的原因。
云中子便笑道:“此间事,自然少有人知。那冥河老祖虽然服软,却毕竟也是要脸面的人,作的隐秘。你虽师从天帝,料来天帝也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闲话,你不知亦属理所当然。”
云霄便道:“这里便要劳烦小友走一遭,借来元屠阿鼻,救我二妹肉身。”
金吒便道:“应有之义。”
即遁出大营,登天而走。
赵公明到了幽冥地界,入那血海之中,报了家门,却没见到冥河老祖。冥河老祖当初彻底服软之后,便闭死关,不再出来。即使赵公明报上截教大名,也见不到他。
赵公明心焦难耐,却又无可奈何。盘桓一阵,只好归去。
这里匆匆回到军营,还没来得及说不曾见到冥河老祖,云霄已是说出元屠阿鼻早不属冥河。
“已教金吒登天去了。”
赵公明这才松了口气,道:“实是不知那两口剑器,竟已归属天帝。”
太乙真人笑道:“此间事,还是上回见老师时,偶尔听他提起。怕是大师兄也未必知晓。”
金吒一路上了九天,入到天庭之中,至凌霄宝殿,叩门拜了师父。
说:“截教琼霄仙子大意之下,吃了睚眦的亏。眼下肉身大损,亟待救治。请老师赐下元屠、阿鼻两口剑器,以毒攻毒。”
宝殿之上安坐的陆恒化身微微睁开眼,只把手遥遥一召,便一道光划破空间,自瑶池方向而来,落在金吒面前,作一条大槊。
正是陆恒随身的兵器。
“摊开手。”
金吒依言而行。
便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