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昭不睡了,捏着他鼻子也不叫他睡,看他闭上眼睛,就身后扒开他眼皮:“不行,你把我弄清醒了,你倒睡了,不行,你给我睁开眼睛。”
燕飞按住她的小手,伸出长臂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月匈前,她的长发披散开来,像黑丝绒毯,柔软地铺在他肌肤上,温暖而神奇。
他伸出手一下一下抚撸着她的脑袋,就像给一只温顺的猫撸毛一样。
“陵川鹅山脚下有个村子,很多年前,曾经有一户人家,只有祖孙两个,据说是逃荒来的。祖孙俩都好逸恶劳,爷爷是个有名的无赖,孙子也偷鸡摸狗,整个村子里都十分厌恶他们,后来爷爷病死,孙子从此就不见了踪影。”
燕飞说话简洁,情绪也没有起伏。
苏小昭伏在他的心口,跟随他的声音一起一伏,听见胸腔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嗯呢!”
“时间太过长久,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们的长相。”
燕飞说这话什么意思呢?这是说谁呢?
停了很久,燕飞说:“当地的一位老人说,那户人家,姓史!”
苏小昭顿时把头抬起来,姓史?
“你查的?后来呢?”急急地问他。
燕飞再次把她头按下,像安抚着急不乖的猫儿一般,继续摸着她头,一下一下:“年前冰雪灾害时就开始查了。”
“那个孙子去了哪里还在查,但是他的名字里有个jian,应该叫史jian或者史什么jian。”
有个真相就要几乎浮出水面了。
苏小昭眼眶有点热,她往上爬了一下,在黑暗里,两手抱着他的头,去亲他的唇瓣,燕飞没有动,任由她一下一下温柔地亲他。
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在他的鼻腔里萦绕。
她一边亲,一边呜呜咽咽地说:“谢谢你!”
燕飞没声响,任由她亲来亲去,感受到她的一滴液体落在脸上。他一个翻身把她按住,狂风暴雨,摧枯拉朽,她又像一片颤抖的叶子。
很久,她被亲得气喘不出,脑子里空荡荡,两个人都仰躺着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不准想别人!”
好半天,那个人说。
“嗯!”
“都交给我!”
“好!”
燕飞伸出长臂,把她再次揽过去,把头按肩窝下:“睡吧!”
“嗯”模糊地应了一声,她全身轻松起来,困倦如潮水席卷,终于沉沉地睡了。
也许是春天太过美好,也许是心情太过放松,反正两个人,睡过头了。
一直到早上7点半,苏小昭还没有出门,苏妈妈原本不想过多干涉孩子们的生活,尤其是苏小昭,大学都已经确定了,睡吧,睡吧,睡足了再长高一点,长壮一点。
但是这都太阳高高照了,还没有去学校?
苏妈妈使劲地敲门:“三丫,三丫,你起床了没有?学校不去了?”
燕飞先醒过来,他小心地坐起来,春装少,他把衬衫和长裤穿好,淡定地在苏妈妈的敲门声中洗刷。
苏小昭被惊醒,一看时间,哎呦,迟到了。
她一边大声答应着苏妈妈“起了起了”,一边快速地穿衣,苏妈妈大声说:“你开门,我过来帮你收拾一下。”
苏小昭哪里敢叫她进来,一迭声地说:“不用了妈,你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无论苏妈妈怎么敲门,这个人就是一直不开门。
苏妈妈疑惑了,起床要这么久啊?
她嘟嘟囔囔地说:“你动作快点,我先送小宝去幼儿园了。”
好嘞,汗都紧张出来了。
燕飞坐在桌子前,看小姑娘慌里慌张地洗漱,梳头,收拾书包,他已经在桌子前看书了。
苏小昭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去学校?大学也要学习吧?”
燕飞:“英语考过去四级,不用再上课。”
苏小昭明白了:“你已经考过去四级了?”
“嗯!”所以现在可以赖在她身边不走。
苏小昭原本以为苏妈妈走了,谁知道她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见苏振国说:“三妹,夏天马上到了,我给你把空调装好。”
苏小昭此时再拖拉肯定是不行了,可是屋子里还有个燕飞,要是叫哥哥知道这个还是不大好。
她磨蹭着扭头看,燕飞也看着她,眼皮一眨,她就心软了,罢罢罢,早晚都要知道,她豁出去了。
把大门拉开,她不禁傻眼了,什么情况?
门外除了苏振国,还有苏振华和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