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敏枝看看胡启斌,急切地对郭东革说:“你回家去吧,俺们现在年纪都大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郭东革歪着头说:“过不去!郭敏枝,你知道俺想干什么?”
郭敏枝说:“都过去了,你回你自己家,俺现在和你没关系。”
郭东革一眼看到了胡灵儿,指着她说:“俺进去前,你不是说怀了俺的娃吗?这是俺的闺女吧?看看,和俺长得一个模样,你还说和俺没关系?俺老了,以后就跟着闺女,叫闺女给俺养老。”
胡灵儿又惊又气:“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郭敏枝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把眼前的人塞进去。
她拿起来一个大铁叉,冲着郭东革就叉过去:“你这个流氓,当初骗俺,现在还来害俺,你不是人!”
胡启斌终于暴怒了,他大喝一声:“郭敏枝,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他这一声大喝,把怀里的小宝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郭东革笑着说:“咋回事?大兄弟,她可没脸说,还是听俺给你说说吧。”
郭敏枝大喊:“你个流氓,你给俺闭嘴,你给俺滚,滚!”
郭东革像哭又像笑:“俺流氓?呵,流氓这个词,像一座大山压了俺一辈子。大伙都在,俺给你们讲个故事。”
这边的争吵,周围的邻居都围来了。
郭敏枝直接拿铁叉叉郭东革,不叫他讲,只叫他滚。
郭东革一把抓住她,反剪了双手,把她压在地上。
郭敏枝大喊:“胡启斌,你是死人吗?你就看着别人欺负俺吗?”
胡启斌本能地要去拼命,苏小昭拉住了他,朗声说:“舅舅,咱听听他说点啥!”
胡启斌恼怒地看着苏小昭:“小昭,咱丢不起这个人。”
苏小昭说:“舅舅不听听怎么知道是什么呢?是不是?郭东革,讲吧!”
郭东革脚踩着郭敏枝,像回忆一样,带着嘲讽的笑,说:“这位胡家兄弟,俺不是流氓。俺是她亲叔!”
郭敏枝的亲叔!
“当年,俺喜欢倒腾,赚了不少钱,她就爬俺的床,说喜欢俺,她是亲侄女,俺咋能做畜生?俺把她撵出去了。
“她趁俺喝酒睡着,硬说俺把她给睡了,俺爹俺娘还有俺哥,都要剥俺的皮......她偷偷来找俺,说她怀孕了,俺把钱都给她了,钱不够,叫俺再去倒腾,俺又去倒腾。
“然后,俺就被人告发,告俺投机倒把,还告俺耍流氓,俺为了保护她,蹲了20年啊,一直在沙漠里服/刑啊!”
郭东革有多痛恨?在漫长的20年里,锐气磨去了,恨却沉积起来。
他在监狱里受的苦,像嵌进墙里的一根根钉子,即便时过境迁,钉子拔出去了,伤痕布满墙面。
“俺后来才知道,她肚子里才不是俺的孩子,是她和本家的一个男人鬼混怀孕了,那个男人没钱还有病,她就算计俺了!拿了俺的钱,要俺的命,那个男人死了,她竟然能叫你给他养孩子!大兄弟,你自己媳妇咋怀孕的都不懂?”
他慢慢地说着,邪气的脸上一片神奇的镇静:“俺终于活着回来了。”
胡启斌全身发抖,郭东革的故事,和他何其相似,他16岁就被23岁的她算计,说他喝多了毁了她!
他干涩着嗓子问郭敏枝:“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郭敏枝继续骂:“你就听他胡吣,俺嫁你20年了,俺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你让咱小宝以后咋做人?你要是个男人,马上把他打出去,杀出去。”
郭东革看看愤怒的胡启斌说:“来呀,杀俺呀,俺可告诉你,这女人右奶下有个朱红的瘊子,腚上......”
胡启斌额头的青筋都炸出来。
他绝望地说:“我不杀你,也不打你,你们太恶心了!不值当脏我的手。郭敏枝,我们离婚,今天就去!”
郭敏枝哭起来,一边骂郭东革,一边骂胡启斌。
胡灵儿呆呆地站在那里,听完这一切,扭头就跑。
苏小昭才懒得去追。
她安慰舅舅:“算了,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这样吧,表弟带走,您也别去农技站上班了,这个地方太恶心,我们别在这里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