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筠在马文才的要求下还是回了寝室。
她看着床中间高高摞起的书墙拉起的帐幔一阵奇怪。
“这房间和床铺都挺大的,就是为什么中间要隔着东西呢?”文筠捧着小珊端来的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冒出的热气。
“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马文才无奈地开口。
“啊!烫烫烫!”文筠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把药碗打翻,洒出的药汁溅到手上,猝不及防让她吃痛地喊着。
“小姐你没事吧!”
小珊吓得一惊,赶忙拿起帕子抹了抹文筠手上溅出的药汁,完全没意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暴露了什么。
文筠烫得捂耳朵,随后抬起头慌乱中撞上马文才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她只能和马文才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变得诡异地安静。
“……”
文筠:当时就是很尴尬,抠脚趾的那种。
“这里没有别人,就别装了。”马文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的小姑娘上次如此防备地看着自己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马公子,你说什么呢?”文筠装作不解地尴尬开口笑着避开马文才的目光。
“……”马文才听着文筠陌生的称呼心底升起一股烦躁,干脆直接说破,
“我说,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
!!!
文筠震惊地抬眸不可置信地愣愣盯着马文才。
“筠儿,你忘记了这些,哪怕再也记不起来都没有关系,我会慢慢把你与我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讲给你听,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回避我了。”马文才缓缓半蹲在文筠面前,接过小珊手中的药轻柔细致地抹在文筠烫红了的手背上,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彭城刘家的二小姐筠娘,虚年已经十七。去年的端午是你的生辰,我带你见过我的父亲,他很喜欢你送了一堆礼物要让你做我马家的媳妇。”
“你,你……”文筠听着马文才的讲述涨红了脸,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不起来了。”她有些泄气地说道,“我只记得,我明明还未及笄。”
怎么一晃而过,就已经十七了呢?
“对啊,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马文才心有感念,用饱含柔情如水般温润的眼眸望向文筠,喃喃细语道。
“还疼吗?”马文才望着文筠手背上斑驳的红色痕迹心疼得不行。
“没事。”文筠不自在地看着马文才关切的神情,心底冒出一种熟悉而奇异的感觉。
马文才带着自己见过他的父亲,那,他是喜欢她,想要和她成亲的吗?
“你喜欢我?”文筠不是把疑问放在肚子里纠结的人,十分直接地问道。
“是,我喜欢你。”马文才也直白地回答。
在许久之前,得知文筠惦记着为自己做宵夜而烫伤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目光再不能从这个人身上移开。
或许当时的她只是单纯地挥发着与生俱来的温暖良善,哪怕换做是任何人都有可能会享受到这份善意。可落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想把这份纯挚的心意给牢牢抓住,私心希望这份温暖永远只属于自己再不给旁人分享。
而文筠被马文才这么直接地表白后一时有点懵,但心底却止不住的雀跃。
这么好看的公子,他喜欢自己耶!!
好吧,刘文筠实在是个很肤浅的女人。
“那我的身份,你千万要帮我保密。”她想了半天,缺失记忆同时也让她缺失了一份安全感,于是只能惴惴不安地对着马文才嘱咐道。
“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能发现。”马文才耐着性子再次承诺道。
——
随着梁祝遇险的噩耗传来,书院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就连陈夫子教课时也时常走神,王大人甚至都不在书塾露面四处晃悠了。
山长家的两姐妹,王兰王蕙也常常失神,尤其最爱美的小蕙姑娘,从前心宽体胖无忧无虑,现在整日失魂落魄蓬头垢面。
在意的人各怀着伤心事度日如年,其中最是难捱的莫过于梁祝的书童四九银心。
一日天光大好,书院的学子们纷纷嘱咐各自的书童把藏书拿去晒晒太阳。文筠见小珊整日对着自己愁眉苦脸忧虑不已,怕她忧思过度于是让马统拉着她晒书去,阳光明媚心情应当也会变好。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小珊竟然搀扶着马统一瘸一拐狼狈地回来。
“怎么了这是?马统,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文筠看到鼻青脸肿的马统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
“小姐你别管他,都是他自作自受,活该被人揍成这样!”小珊的眼角还残留着点点泪痕,看着马统挂彩的模样赌气地松开手把他扔到一边。
“哎呦!”马统被小珊这么一丢没站稳摔了一跤。
“诶……”
“怎么回事?!”一旁的马文才终于开口。
“公子,我,我……”马统躺在地上支支吾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