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刘大人,小人乃王家的管家王吉。今日前来是替我们老爷夫人.......退,退了这门亲事。我家二公子他,前日突患恶疾,卧病在床。夫人见公子他形容憔悴枯槁,病入膏肓的模样,恐怕是成不了这门亲事,所......所以特遣小人前来告罪,向刘大人您赔个不是,耽误府上大小姐的婚事,还望小姐再觅佳婿。”王家的管家拱手作揖,摆出极为谦卑的姿态,心中尤是忐忑,七上八下,深怕刘府不依不饶,一定要追究到底,慌得满头大汗。
“老子信你个......”刘建当下听完便坐不住,气愤得一拳头砸在桌上。
“咳!“屏风后文筝急忙咳嗽一声,打断父亲。
王吉被这么一吓,受不住刘建常年领军积下的威严,害怕得浑身哆嗦。
“王管家,家父乃军中粗人,说话有些糙不用在意,只是这退了亲事后呢?堂堂太原王氏总得给我刘家一个交代吧。”文筝开口。
“小姐说的是,此事是王家不对,此前说媒下的聘礼就当是一点补偿,另老爷交代小人今日带来千两黄金,珍宝玉器数箱,给您赔礼致歉,也算为小姐今后再嫁添妆尽一份心意。”
“再嫁添妆?”文筝冷冷应道,旋即再次开口:“既是你家公子身有恶疾食言毁亲在先,但我也不是不能体谅,况且王家送来了如此丰厚的赔礼。可彭城人皆知我将嫁往太原,现因你王家的缘故这门亲事作罢,这让我刘府怎能不引人非议,我刘家大小姐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未嫁夫郎便身患恶疾,那我这个刘家大小姐是不祥啊,还是不祥呢?”
“是是是,”
“是?”
“啊,不是,小人的意思是,都是我王家对不起刘府,对不起大小姐,可我家公子恶疾难愈,不能白白耽误小姐,此后王家会向外人解释,刘王两家结亲不成是我王家的缘故。”王吉慌忙解释道,生怕惹得这刘家大小姐不快。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小姐说话比刘老爷还好用,所以尽管向她说清楚,摆出再诚恳愧疚不过的态度致歉,大概刘家也不会追究什么。不然,闹到最后两家都得不了好。
“......筝儿,此事你看如何?”片刻沉默后,刘建开口。
“父亲,罢了,随他去吧。”文筝叹道。
“王管家,你回去知会你家老爷夫人,从此我刘府与王家再无半点关系,我与王二公子,婚丧嫁娶各不相干。”语气坚定凉薄,透着决绝之意。
“多谢刘大人、大小姐您不计较,小人感激不尽,“王吉赶忙磕头道谢,心中却是一阵可惜,“大小姐这般风姿卓越的人物,相信日后定能觅得良婿。”
“呵,承你吉言,希望别临了出嫁,未婚夫又患了恶疾才好。”文筝冷哼道。
“啊,自然是不会的。”王吉忙应道,拿出帕子战战兢兢地擦去额头的冷汗。
“王管家还站这做什么,我刘家可没有好酒好茶招待你们王家人。”刘建见自家的女儿没有再要追究的意思,怒瞪王吉一眼,巴不得把人直接丢出去。
\&"是是是,不敢劳烦大人小姐,王吉这就回去禀告我家老爷夫人,说刘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追究这门亲事了。\&"王吉低头拜过便匆忙离去。
“筝儿,”刘建见文筝若无其事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心中即忐忑又不忿,不由得有些担忧,出声唤道。“这王家如此言而无信,实在欺人太甚!好在你未嫁过去,不然后边也没什么好日子。”
看到父亲仍是义愤填膺的模样,文筝的神色一暗,失去了今晨梳妆时新嫁娘含羞带怯还含着期盼的光彩。
“筝儿,你放心。之后阿爹再给您找门好亲事,一定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阿爹,”文筝抿唇苦涩一笑,道:“不必了,孩儿有些累了,先回房去,阿爹也休息吧。”说完对着父亲一拜,头也不回缓缓地走出厅堂。
“筝儿,哎!”刘建看着文筝的背影,拂袖轻叹。“来人,将这些个红绸喜字红烛都给我撤走!”转头吩咐了下人后,亦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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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裕,你说阿姐已经躲在房内两天都不出来,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筠娘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一脸忧愁地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哎,大姐姐毕竟婚事被退,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希望她能不要那么自责,早点想开。”刘裕也紧皱眉头,担忧地说。
“嗯?自责?大姐姐为什么要自责?”筠娘转过头,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弟,问道。
“额,因为大姐姐的未婚夫婿成亲前突患恶疾,现在外边都在传是因为大姐姐的缘故,我想大姐姐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外边的风言风语你也信?阿姐明明一点错也没有,我听从太原打点回来的家仆说,是那王家二公子婚前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成亲当日同那女子私奔了!”
“私奔?!”
“嘘,小声点。”刘裕被筠娘堵住嘴巴,一双眼睛震惊地睁大。
“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