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看来沈梅兰是早就知道谭青青有想跑的念头,所以在这儿提前防备着呢。
索性这儿离灵隐道观不远。
她们再有几步路,就能抵达道观。
谭青青回到散架的马车里,将随行的物什拾掇了一下,捡了捡。扒拉出了银两和细软,跟随在陶府一家人身后。
陶若灵和陶曼凝都还惊魂未定,个个都捂着胸口,一副随时都能闭气过去的样子。
谭青青瞧着她们这副过于柔弱的模样,就暗自摇头。
看看她们的亲娘,沈梅兰。
人啊,还是要多锻炼锻炼,多经历一些,才有迎接风浪的心态和能力。
“表妹,你不怕的吗?”陶若灵拉扯着谭青青的衣袖,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随时都会摇摇欲坠的柔弱姿态。虽说这种姿态,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恻隐之心,尤其是谭青青的恻隐之心。但毕竟,谭青青更希望自己的亲人,能成长起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尤其这陶家暗处,还藏着诸多暗流的情景下。
陶若灵跟陶曼凝若是还像眼前这般天真,胆小。以后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都是我杀的,我怕个什么。”谭青青随意看了看路面上的尸体,“你们也不必担心这些会不会引发官司。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官府不管。”
陶若灵,“……”
“我不是说这个。”陶若灵一副被刺激到无语的样子,“我是说,有人寻我们的仇啊。这董老太爷都盯上我们了,我们以后还安全吗?”
谭青青觉着,现在是时候,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陶家人了。
“董老太爷名下涉及怡红院,赌坊,和麓山矿场。他们用矿场的矿工牵扯怡红院,以及诸多被贵人们买入府的小妾、奴仆和丫鬟。当这些人成为董老太爷的眼线后,你们是生是死,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啊,今天马车一事,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陶若灵,“……”
这个时候,最开心的怕是莫过于陶姗儿了。
陶姗儿虽然被谭青青踹的有点狠。直到现在她都还躺坐在碎石地山路上,揉着她的小腿。
但即便她身子都疼的这般不舒服了,她却还在那儿,阴阳怪气地呵呵轻笑嘲讽。
“早就说了董老太爷睚眦必报。现在好了吧?我们全家人都被盯上了。不过你们被那老头子怎么样,那都是理所应当。我和婉儿才是倒了大霉。明明什么也没做,反倒还被你们给连累。”
谭青青还没说什么呢。
陶曼凝就直接把炮仗的火口,对准了陶姗儿。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再说了,去灵隐道观是我们求着你来的吗?不还是你舔着脸,要死要活,求着我爹,逼着我娘把你们带来的?你和陶婉儿若是不来,说不定还在家好吃好喝地静躺着呢。哪里会跟着我们来受这种罪啊,是不是?”
陶姗儿气的要死。
但奈何陶曼凝说的没错。
这次灵隐道观之行,就是她们舔着脸,向爹求来的。
可她们来之前,也不知道董老太爷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这么深啊。
几个人在原地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往灵隐道观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
或许是没吃的缘故,大家都尽力的不说话,只走路,攒足体力。
因长途跋涉,几个人都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不过当她们抵达道观,瞧见道观里,有许些香客前来拜访时,一行人的疲惫倦意,便都一扫而净了。
除了谭青青。
谭青青跟着沈梅兰一行人,先是上台阶,一步步从外门,走到内门。瞧见露天里,摆放着许多道家的塑像,大铜炉子,和好些卖香火的香贩。
这些香贩的手中,不是拿捏着祈福牌带,就是烟香。
总之,整个道观,都铺陈在一片静谧,独属于出尘之气的道香之中。
当谭青青几人走到道观内,便有道家的小师傅,带领他们进入观内。
观内设有各色大像,什么财神爷,什么文昌帝君。
求姻缘的是月老。
沈梅兰把谭青青几个,押到月老大像面前,让她们依次跪拜,磕头,求签,解签。
谭青青本就是过来走个流程的。她也不会像陶若灵陶曼凝那般,那般的虔诚。
更不会像陶姗儿和陶婉儿一样,非要给自己求到上上签不可。
甚至在求签的时候,还要闭着眼,紧张地祷告,说自己一定能谋求到如意郎君的无用之话。
谭青青就是草草地上到跪拜团蒲上,草草地拜了拜,草草地拿到了签,还草草地仍在了解签的小道士手中。
小道士将她们几个人求来的签,依次排列。
然后叹到,“这位姑娘拿到了上吉签啊。”
小道士指着谭青青道,“五百英雄都在此,不知谁是状元郎。”
“此签曰:今日在君眼前者,皆为一时之选。人才济济,各有千秋。人人之状元之郎君也。必须慎选!而选如意郎君之原则也,品德为首,学识次之,门之当,户又对乎。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