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摘星却顾不了那么多。
她就是要去找野猪。
不然她一辈子就要被五丫头给压矮一头啦!
这两人在穷山峻岭的密林子里横冲直撞。
山比较高,寻常人上不来。
野猪群在这儿生活,也是压根不藏着掖着,到处都是它们拱食的痕迹。
但若真要把它们从深山老林里找出来猎杀,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换到谭青青这边。
谭青青将这附近的板栗树青皮毛刺球儿,全从树上打落到了地上。
几乎满树的果子,全都被谭青青给薅了下来。
原本硕果累累的板栗树,此时都是光杆儿一般,光秃秃的。
斜坡地上,也满满都是刺球儿。
常人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得。
当然,在荒年,也只有在这种山林条件下生长的果子树,才有被谭青青占到便宜的可能。
把地上的毛刺球儿慢慢捡进麻布袋子里。
约莫捡了七八袋。
麻绳系好口子,一袋袋搬运下山。堆在山路边。
她准备把板栗全搬完,再赶上走镖的队伍。
却不料,山底下,陈安和陈石竟停着马推车,安静站着,等着她在。
“你们怎么没跟镖队走?”
谭青青背驮着满满一布袋子,稳步下山,就瞧见陈安陈石陈花在那排排站。
跟罚站似得。
“还不是瞧你上了山,就隐没了身形。怕你下来,瞧不见咱,所以停着?”
陈石大声囔囔着,“你这背上驮的啥呀?”
“是板栗。”谭青青站在山坡上,就把背上驮的麻布袋儿,从山上扔了下去。
“还有七八袋呢。你们帮忙放在推车上。”
陈安与陈石忙去把麻布袋子拉扯过来。
他们把袋子扯开一个口,往里瞧,里头果然是满满的刺球儿。
若是像冯氏小儿,见到这刺球儿,那肯定得吓得囔囔起来,让旁人赶紧把这些拿开。别扎了他的手!
但陈安陈石却一点儿也不惧怕。
他们寻了几块厚重的石头,开始分拣剥壳。
石头在他们手上,不一会儿就把刺壳儿给砸开了。露出里面的板栗壳儿。
陈安不知从哪里折来了两根硬质树杈。
一根树杈摁着板栗面上那层刺皮儿,一根树杈把板栗从里头挑出来。
果壳儿就被他给收集好了。
剥好的板栗,陈安陈石又拿了个新的麻布袋子装着。
他俩剥青刺皮儿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满满都是他们挑走的,不要了的板栗毛刺皮。
等谭青青把第二袋板栗驮运下来时。
陈安陈石都已经剥完了十几个板栗。
全都干干净净地被放进了布袋中,让人瞧着就心里头生喜。
待八袋子板栗全都被丢到山路上时,陈安陈石都已经剥好了大半袋子。
谭青青看了下她这一个多时辰的成果。
心想,这应该有50斤了吧?
“这些板栗应该能吃很久吧?”陈石心喜数着这些果子,面上也是掩藏不住的喜色。
“要吃的话,还不是一样两三天就能吃的完?”他们这么多人呢。
光是龙门镖局里的活计,就有十二三人。加上谭氏,就是二十多人。再加上后头尾随着的大批难民……
这数目,简直难以想象。
但不怕。
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要有手有脚,天灾又如何?荒年又如何?
只要勤快,好日子自是在后头的。
谭青青收拾了下自己衣裳上的毛刺儿,和在山林间爬行,不慎染上的灰尘。
这野峦子,也是够可以。
要不是她这具身体有武功底子,她还真未必能把这么多板栗,安全弄下山。
毕竟这山,要上去,完全就没有能落脚的。
还全是密林乱枝子。
难走的很。
“三哥四姐没下来?”也不知谭云星和谭摘星那俩憨憨现在咋样了。
这俩憨货,怕不是在山林子里头迷路了吧?
“没。”陈石摇了摇头,“他们还没下来过。”
说着,陈石又看了眼陈安,小脸紧巴巴皱着,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但又因为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欲言又止。
谭青青瞧着陈石这副死耷拉着脸的表情,就知道这皮猴子又有什么脏屁要放,便直言。
“有什么话就快讲。别藏着掖着,我怕你们给憋出病来。”
但陈石还是呐呐着,欲语还休。
陈安见他这般,便也自己开口了。
“是这样的。我很感谢这一路,你对我们的照顾。但身为陈氏子弟,我们绝不能背弃祖氏,半路改姓。”
“所以,刚刚我与弟弟妹妹商量过了,决定不再依靠你们谭氏镖局。而是自己走。”
听了这话,谭青青面露不解。
“长辈你们也见过了,伯伯你们也叫了。结果你们现在说要走?”
“对不起。”陈安朝着谭青青拱手作揖。
“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