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刚刚的事情坏了情绪,沈溪桥安分坐在轮椅上,没有心思去打量这间比她以前卧室大十倍的房间。
良久,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臂内侧,隔着薄薄的布料,那里没有熟悉的凹凸感。
沈溪桥微怔,两秒后才回神,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轻扯嘴角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低头看向一直放在腿上的文件袋,沈溪桥伸手拿起,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这是君老太太给君劭的,但偏偏里面装着的又是她的资料。
正想着,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已经换了新拖鞋,齐耳短发老老实实别在而后,一双小鹿眼,满是紧张和惊叹。
当然,这副表情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消失无踪。
君劭迈步过来,裙摆摇晃,丝毫没有方才他一直的安分模样。
走到沈溪桥面前,伸手直接拿过她手上的文件袋:“你的资料?”
没有打开,君劭只是前后扫了一眼,讥笑一声开口。
“你怎么知道?”
沈溪桥诧异,明明君老太太给她这个文件袋的时候,君劭是不在场的。
君劭鄙夷的扫她一眼:“我不仅我知道,我还知道这里面连你怎么死的都有,信吗?”
“……”信你个大头鬼。
沈溪桥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死’这个字挂嘴边啊?多晦气。”
知道文件袋里装的是自己的资料,沈溪桥想起一些过往,此时说这话的语气格外认真。
君劭笑:“怎么?怕死?”
“不是怕死,是人都会死,但能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总想死?”
她微拧眉头,模样严肃。
君劭看她几秒,冷笑一声,没答。
走到床边,把手里资料随手丢进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而后去衣柜里拿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出来,迈步走进浴室。
沈溪桥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个房间大得离谱,并且很空旷。
除了一张大床和两个床头柜,还有衣柜外,就没什么家具了。
整个房间空得很不协调。
这难不成是为了方便太子爷的轮椅?
可这不是他自己家吗?
在自己家里也得装残?
难不成这里还有人在监视?
监视?
这两个字浮现在脑海,沈溪桥骤然一惊,这两个字好像就是之前她没想明白的那个异样感的答案。
医院里,仿佛卡着点来为她收拾餐桌的小何。
还有君劭在病房里,还要真的像个残疾一样用轮椅进出浴室。
还有那份文件袋,里面厚厚一沓关于她的资料。
沈溪桥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会真的有监视吧?
脑中仿佛有了答案,但下一秒她又否定了。
应该不会,谁那么大胆敢监视君家太子爷?
再说,君劭在病房里,虽然变回自己后他很注意腿的秘密的,但其他时候,他可没有演技上身。
还有刚刚他那变脸的速度,真要有人监视,他也不会这样啊,那不分分钟穿帮了嘛。
沈溪桥胡思乱想着,那边君劭已经从浴室出来。
粉色连衣裙被他换下,现在套在身上的是一套深蓝色真丝家居服。
一看就很贵的那种桑蚕丝,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