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进了几日,马上就要进入大都的地界了,能见到的金国人越来越多,不管是放牛放羊的牧人,还是一座座低矮平房组成的村落,都渐渐多起来。
与一望无际的草原不同,人多的地方树木和河流渐渐开始多起来。
赵雪影的心绪却变得没有那么平静了,白天,她会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异域风情,晚上会在营帐里面看书,可是看了许久还是那一页。
她总是在愣愣出神,不知道自己会落入一个怎样的男人手里,又会有怎样悲惨的命运。
她常常想,要是回大都的路没有尽头,她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平平静静地呆下去,不被摧残,不被戕害……
那天晚上之后,赵雪影基本上没有见过完颜烈,即使见到也是远远地看到他被一群将领簇拥着巡查军营,最近两天更是没有见到人,他看起来很忙。
阿奴喂完马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侍女对另一个侍女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
“谁?”
“钦察。”
“他又去霍霍哪个小姑娘了?”
“梁国郡主。我刚才看到他往梁国郡主的营帐里面吹烟,那是他惯用的伎俩,迷烟一吹,梁国郡主的清白算没了。”
阿奴听到这里,撒开腿往赵雪影的营帐飞奔而去,上次在雨夜中把赵雪影抱到营帐的也是他。
那侍女被黑暗中突然冒出的人影吓了一跳,慌忙转头看去,便看到阿奴飞奔的身影。
那侍女咒骂道:“臭奴隶!脱了奴籍也改不了奴隶的本性!”
在白色的月光中,赵雪影美得好像淤泥中的一朵娇莲,又好像是遗落人间的仙子。
“住手!”
钦察看得直流口水,正想伸出罪恶之手,被一声怒喝吓得一激灵。
他转头看去,月光下露出他那张丑陋狰狞的肥脸,见到的人都要被他那可憎的面目吓住!
可是阿奴却一点儿都没有退缩:“滚开!”
钦察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小倔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识相的赶紧滚开,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阿奴见他仍旧向床上的人伸出肮脏的手,一时心急,怒吼道:“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完颜烈这两天离营处理一点事情,连夜回营便看到赵雪影的营帐灯火通明,营帐前面更是人头攒动。
伯颜焦急地说道:“不好,郡主出事了。”
完颜烈眉头紧皱,打马而去!
营帐门口污言秽语,议论纷纷。
“果然是男盗女娼!”
“我早就说过梁国女人个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阿奴也是胆儿够大的,半夜三更居然跟梁国郡主行苟且之事。”
“不知道这梁国郡主滋味……”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人踹翻在地。
那人正想来硬的,看到来人忽的跪倒在地上。
这一下子,大家都看到完颜烈来了,后面还跟着伯颜,人群突然陷入死寂。
完颜烈冷声道:“伯颜,记下这些人,每人打一百军棍!”
一百军棍?!那是要死人的,即使不死也是残废!
伯颜很解气地大声说道:“是!”
顷刻之间,营帐外将士跪地求饶,但是完颜烈已经不再搭理,掀开帘子走进营帐。
营帐中的人因为完颜烈的到来,早已经安静下来。
完颜烈一眼就看到赵雪影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黑色长发披肩,娇弱得可怜,看到他进来,只是看了一眼。
她的眼圈红红,眼中还含着泪水,一副怨怼愤懑的模样。
在她眼里,他跟他们一样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铃音坐在床边,安抚着赵雪影。
阿奴被钦察揪着领子,侧脸被狠狠地打几巴掌,嘴角鲜血直流。
钦察趾高气扬。
尉迟风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
完颜烈心中好像压了石头,来到床边,背对着赵雪影问道:“怎么回事?”
尉迟风正想说话,但是被钦察抢先了。
“回禀大帅,我看到阿奴这小子偷偷摸摸地进了郡主营帐便跟了进来,发现阿奴正在跟郡主行苟且之事,被我抓了个现行,这小子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阿奴正想解释,但是被钦察打了一巴掌。
赵雪影怒道:“你……”
但她的声音被一个相当威严的声音盖住了。
完颜烈冷哼一声,说道:“那为何你的外衫没了?”
钦察愣了一下,慌忙说道:“我,我刚才跟阿奴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扯掉了。”
完颜烈冷声说道:“是吗,据本帅所知,阿奴并不会武功,而你却身经百战。”
钦察还想辩解。
完颜烈弯刀霍一下抽出来,直指钦察面门。
“本帅平生最讨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