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下早就听闻昔日楚国,最是长袖善舞,与诗词一道,更是精通。”
“在下不才,却也愿为世兄作那陪衬之人。”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更不能让别人说自己不行!
柳秀当即开口应承下来。
而最为关键的是,他在天安城中的计划,就是要给自己打造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孟浪荒淫无能人设。
如今既然这个赵仁上杆子要拉自己,去那劳什子的元日诗会,自己也就有了由头,到时候随便乱作一番诗词,让自己再背上一个不学无术的坏名声。
赵仁对柳秀会如此认真的答应下来,却是略感意外。
他知晓柳秀原先是有着三品实力的。
按理说,像这样的人,自幼习武,能在未及及冠之时,就有如此实力,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琢磨诗词一道。
他本来只想在这里,当众羞辱柳秀一番。
却是没有想到,柳秀竟然会如此果敢的答应了下来。
赵仁双眼一动,深深的看了柳秀一眼。
既然你这般不知深浅,如那西北二十万莽夫一般应承下来。等到元日诗会时,可就不要怪我将你打压的一文不值,在那满朝公卿面前出丑!
赵仁心中浮想联翩,想着元日诗会时,堂堂雍王世子,在满朝文武面前出丑的样子,就不禁一阵期待。
他爽朗开口道:“好!雍世子气魄!果然是只有西北那等好地方,才能养的出雍世子这般豪爽之人!”
边上几人也是开始拱火:“我等届时静候雍世子大作,拔得头筹,满堂喝彩,若是能留下一首传世之作,我等愿以兄长礼敬雍世子!”
这是在说,若是柳秀元日诗会时若能拔得头筹,他们几人不论长幼,都会将柳秀当做兄长,并且以礼相待。
然而,元日诗会可不只是他们几人与柳秀比试。还有满朝文武大臣家的子弟,更有无数在京的文人世子参与。
一个西北来的雍王世子,当真能在这些从出生就泡在书堆里的人比?
柳秀笑了笑:“诸位谬赞,只愿届时在下所作,不会惹得诸位爆笑如雷才好……”
赵仁随意的挥挥手,他要的就是那样的效果。
只是眼下,面子上却还是要做足了的:“不至于不至于。我看雍世子似是还有事,我等闲人就不打扰雍世子了,雍世子请便。”
说着话,赵仁便带着人让出路来。
天启门下的一众护卫,更是赶忙让出出城的路。
柳秀笑了笑,不置可否,回到柳忠赶过来的马车上,末了扫了七人一眼,终于是出了这天启门。
天启门下,赵仁在内的七王之子,并未离去。
而是聚在一起,望着天启门外,沿着官道扬长而去的马车。
赵仁冷笑一声:“原本,只想今日堵住他,嘲讽一番,却不想他竟然是上杆子入套,当真无知!”
边上的齐王子赵温亦是冷笑连连:“柳秀的消息都打听清楚了,自幼习武,除了幼年雍王府请了先生开蒙,读了一些书,却也没有再在读书这件事上下过功夫。”
赵仁哼哼着:“看他元日诗会的时候,能拿出怎样的文章来。到时候安排几个人,若是他作的狗屁不通,便尽情嘲讽。若是他……”
齐王子赵温嘴角一扬,冷笑道:“若是他作的太好,那定然是有人代笔!”
赵仁当即脸色一沉,看似严肃道:“胡说!堂堂雍王世子,又怎会做出如此有辱斯文,卑鄙下流的事情来!”
“哈哈哈!”
“是极是极!”
……
城南官道上。
出了城,天地之间豁然开朗。
地上白雪皑皑,冰凌晶莹。几只可爱的雪人,带着浑圆憨厚的身子,立在官道旁。
远处,雾霭重重,千里龙岭山脉的轮廓,在雾气的笼罩下,愈发的像极了一条从天宫降临凡世的天龙。
柳忠一直揣着好奇,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柳秀忽的伸手拍了一下柳忠的脑袋。
“是不是在想着,本世子会不会在元日诗会上当众出丑?”
柳忠撇撇嘴:“世子,您就不是那等提笔着墨的人……”
让世子提笔作诗,还不如给世子一把刀来的轻便。
“这不是正好合了咱们的计划?”柳秀哼哼着。
他原本对那元日诗会还没什么感觉。
但是近日,赵仁却是好巧不巧的为他提供了一个契机。
或许,他还能从这一次的元日诗会上,得到一些意外收获。
柳忠别扭的挪了一下身子,小声道:“属下只是看不惯赵仁那几个白痴。这等人若是放在西北,属下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哪还有胆气在世子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谁叫咱们就是天安城里的一张靶子,是个人就能射上一箭?”柳秀淡淡说着。
朝廷这些年削藩的声音,此起彼伏。
皇帝若是当真决定削藩,雍王府便是首当其冲被削的那个。
而赵仁他们七家,说到底身上流的都是赵家的血脉,就算是削藩,也至多不过是将手中的权柄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