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听候王爷调遣。”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们纷纷表态。
司皓宸也懒得搭理他们,径自往宫外走。
“云亲王殿下请留步。”张金亮小跑着追上来,“皇上请您到御书房议事。”
“……”司皓宸心情不怎么好地转了个弯,往御书房走去。
刚走到御书房外面,张金亮又开口:“云亲王殿下请稍后,左相大人和安国公正在禀告要事。”
司皓宸走进一旁的偏殿,往圈椅里一坐,摸出袖袋里的小熊饼干,悠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张金亮看得眼睛直抽抽,无论大小官员,在御书房外候着,哪个不是谨言慎行不苟言笑地等着。这云亲王倒好,跑到偏殿歇着就算了,怎么还拿出零嘴儿来吃呢?
张金亮一直盯着自己看,司皓宸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有何事?”
大内第一总管张公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紧脊背发凉,求生欲让他恭恭敬敬地开口:“奴才给您端杯茶,润一润。”
说完就让御前伺候茶水的宫女去沏茶,不一会儿,茶水就来了。
张金亮亲手接过,放到旁边的高几上:“王爷请用茶。”
“嗯。”司皓宸对这小点心十分满意,香甜不腻酥软可口。
张金亮眼尖,看到左相大人和安国公出来了,连忙道:“云亲王殿下,皇上现下得空了,您请吧。”
司皓宸慢条斯理地将装小熊饼干的布袋束好,放回袖袋。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走出偏殿。张金亮急得直跺脚,恨不得上去扯住云亲王的衣袖,把他揪进御书房——皇上要是等得不耐烦了,不好对云亲王发火。等云亲王走了,这邪火十有八、九就得冲着自己来。
但是,他也不敢催促云亲王,要是惹恼了云亲王,估计死得更快。
御书房里燃着龙涎香,丹胥帝仍旧穿着天子朝服,端坐在御案之后,脸上是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沉肃。
“臣弟参见陛下。”司皓宸随意地拱了拱手。
丹胥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座。”
张金亮连忙搬了椅子过来,放到云亲王身后。
“谢陛下。”司皓宸撩袍坐下。
丹胥帝半晌不说话,司皓宸也什么都不问,只静静坐着。
张金亮看云亲王抬手拢袖子,还以为他又要拿出零嘴来吃,吓得差点儿跪下。好在云亲王只是百无聊赖地整理衣袖,并没有其他举动。
跟司皓宸比定力,丹胥帝从来就没赢过。平复了暴躁的情绪,开口道:“北池雪女冒犯了你的王妃,人现在关在天牢之中,九皇弟以为该如何处置?”
“北池雪女是国师让打入天牢的,依臣弟愚见,陛下还是应该与国师商讨此事为好。”司皓宸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果北池雪女单是冒犯内子,臣弟还能给陛下出出主意,但由国师插手定然兹事体大,臣弟不敢妄言。”
丹胥帝差点被气吐血了——他这扯出国师的旗号,就是逼自己严惩北池雪女。但他又置身事外,万一北池那边不满,有所异动还是得自己为他顶锅,这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
哪怕,司皓宸应下,北池如果挥兵南下,他愿请战御敌,丹胥帝都不至于这么郁闷。
丹胥帝被气得直瞪眼,但也知道在司皓宸这里讨不到便宜:“你退下吧。”
“臣弟告退。”司皓宸走得那叫一个利索。
张金亮连忙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丹胥帝捉起御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到地上,砰地一声,已经走出很远的司皓宸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金亮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哼!”丹胥帝冷哼一声,用手撑着御案站起来,“你让朕如何息怒?”
此时,有个小太监进来传话,看到张公公都地上跪着呢,连忙也低眉顺眼地跪到边上。
“何事?”丹胥帝不耐烦地询问。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贵妃娘娘炖了参茸汤来,在外面候着。”
丹胥帝又拿起一只茶盏,朝着小太监砸过去:“老三不是还在她宫里养伤,她做母妃的不好好照料,到处跑什么?御书房重地也是她能来的地方!”
丹胥帝把刚才在司皓宸那儿憋的火,以这个理由,全部发泄出来。那咆哮声在御书房里回荡,一门之隔的钱贵妃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以为钰儿伤势那般凶险,皇上一定会怜惜她,好好抚慰一番。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吓得腿一软,直接在外面跪下了。
以这龙颜震怒的程度,皇上不消气,钱贵妃是万万不敢起来的。
张金亮暗暗松了口气,皇上这火冲别人发,总比冲自己来好。至于钱贵妃如何?管她去死!
“请国师来御书房议事。”丹胥帝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
“是。”张金亮一溜小跑出了御书房,路过跪在门外的钱贵妃时,内心幸灾乐祸中——钱贵妃平日就仗着有太后撑腰,对自己这大内总管也是呼来喝去的。现下看她这般狼狈,真是身心舒畅。
司皓宸回到梅苑,就见明若惯用的两个丫鬟都在寝殿外候着:“王妃做什么呢?”
“不知道。”紫苏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