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是猫咪蹭她,那种软软的触感,其实和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深处那抹怪异的感觉,却萦绕不去。
她像是被烫到了似的。
猛地抽开了她自己的手掌心。
那微痒的,莫名有些心悸的触感消失掉了以后,心底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权漠抿了抿唇,重新把毛巾沾了沾温热的水,在他的脸上格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他的鼻梁真的好挺啊……
除了忱司越之外,他还是第二个,让她觉得鼻梁生的这么好看这么精致的人。
虽然她还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忱司越的。
想到这,脑海里关于那人要订婚的消息,又剥丝抽茧一般地灌入。
权漠压抑着微喘了口气。
目光再度落到面前这个少年的脸上。
他睡着的姿态特别的乖巧,像一只毫无攻击力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小猫咪。
她觉得自己的睫毛已经挺长了。
现在仔细地看去,才觉得,江让的其实更长,像乌鸦的黑羽一样,闭着眼的时候,格外的单纯无害。
这样的他,和之前在校园里见到的他,很不一样。
权漠觉得,这一刻,他似乎看起来,要温顺许多。
卸下那重重的防备和冷淡。
只是这手……
权漠的脑子里又闪过刚才唐酒说的话。
“他自己要折的,又不是我给他折的。”
“我说要见你很容易,自断胳膊就行了。”
“我哪里晓得天底下有这么蠢的人啊?竟然真的把自己的手给拧脱臼了,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傻逼了。”
“权小漠,你说你有什么魅力啊?这小子也没见过你真容啊,见过了我还能说他是见色起意,都没见过,瞧着你之前那奥特曼的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小子白内障了,竟然为了一个奥特曼自断胳膊,这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额,我觉得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权小漠,我们这些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
她不想去想,也不知道怎么想。
不清楚不明白。
她不知道江让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为了见她吗?
可是见到她 ,有什么好的呢?
她的面具,她自己戴着都习惯了,习惯了忘记摘,也习惯了自己这个冷淡的样子。
如果换做她的话,她觉得,她是做不到的。
他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他能够狠下这样的心……
不痛吗?
权漠微微拧眉,手指抚上那条受伤的胳膊…
*
江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自从用了权漠给他配的药之后,他已经鲜少有做梦的时候。
可这一次。
有史以来,他觉得,没有噩梦缠身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额头上似乎有人抚过。
微凉的手指,温热的气息。
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张模糊的脸。
裹挟着那人幽冷的气息,熟悉的令人心悸。
她似乎正在一点点地凑近……
凑近……
五官逐渐清晰起来……他似乎……马上就要看到她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