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漠到华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直升飞机飞了整整六个小时。
唐酒都坐的累了,在飞机上睡了会儿。
权漠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在飞机上想了很多事情。
那些过去发生的种种。
包括她刚认识忱司越那会儿,他来到东川福利院,把她从福利院接走。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牵她的手。
从那以后,她只能从莫特助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那些好的坏的。
她从最开始的一个人感觉孤独,不能入眠,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他。
到后来忙起来以后,可以一周都不见他,也想不起他。
现如今,她又踏上这片故土。
权漠的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恍若隔世的错觉。
尤其,当唐酒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来的时候。
“权小漠。”唐酒的声音似乎有些缥缈,令人听的不太真切,“你这表情,不知道以为你不是来参加喜事的,而是来奔丧的。”
权漠:“……我真的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唐酒一本正经,“嗯,我可以撒个尿给你照一下。”
权漠:“……”
傻逼。
她紧绷的神经,似乎才松了一些。
但是……哎。
权漠仰起头,望了望天。
真好,天气是晴朗的,但是她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
权漠先去了她自己在华国的休息处——大明馆。
本来,她是要随着忱司越一起住在黑隐总部的。
但是,她嫌那儿人太多了。
自己在郊区整修了一个私人馆所,门院还有她种的一些奇珍异草,像个世外桃源。
唐酒也不想回自己的地方,所以干脆跟着权漠一道,来她家里蹭吃蹭住了。
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孩子住在一起。
也没有半点觉得不适。
权漠也习惯了,她和唐酒都没把对方当异性看,大抵着是面对面会嫌弃,但是真要到了生死时刻,对方都是第一位。
因此,权漠直接领着他进门了,“你自己找一间住。”
唐酒边走进来,边扇着自己的桃花折扇,啧啧啧的感慨。
“真不愧是你,也太会享受了吧?放门口那花瓶,清朝末年的吧?你拿来放树枝。”
“还有门上那宝石,市价三百万一颗吧?你拿来当门眼?”
“好家伙,这红木地板,上等的沉香木,你连地毯都不铺一块?奢侈,太奢侈了。”
唐酒走一步,评价一个,里里外外把权漠“暴殄天物”的行为狠狠地教育了一番!
权漠懒得搭理他,兀自把背包丢在了沙发上,躺下,“如果你去到忱司越的私人豪宅里,你大概会觉得我这边才是正常人的装修。”
也不是她自己不爱惜这些东西。
主要是很多都是朋友们送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全部堆在杂货间,那好像又有点让宝物蒙尘了。
干脆随意装点了一下。
每次有朋友来家里玩,基本上都和唐酒一个评价。
“你也不怕遭贼哦。”唐酒把扇子收了起来,叹息着坐下。
权漠不甚在意,“偷吧。”
这里的透明的x线扫描,不是她认识的人进来,她这边就会收到警报。
这也是为啥,她根本不在意宝物就这么随意搁置的原因。
“得嘞。”唐酒算是知道了,这分明就是个暴发户!
“我现在去看看我的房间。”他道,“我随意挑对吧!?”
“嗯。”权漠闭着眼睛回复,“除了二楼靠右手边的第一间,那我住的。”
“okok。”唐酒蹬蹬瞪地上楼了。
他其实哪里是要蹭住,权漠比谁都清楚,唐酒根本不差钱。
大抵着,也是看着她,怕她难过吧。
权漠翻了个身,靠着沙发,准备休息会。
可是,门铃没一会儿,就响起来了。
权漠的房子,是全自动开门,她声控就好了。
于是,她直接朝着外头喊了声,“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八百年没见的莫特助。
权漠看到他,也没站起来,依然保持着刚才休息的姿势,神情淡漠,“莫叔,你消息好灵通。”
莫特助已经三十五了,依然年轻,看起来成熟稳重,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他是看着权漠长大的,自然是对她跟看自己女儿一样。
“我这不是听说你来,赶紧来看看你。”莫特助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坐下。
他是真的好久没见权漠了。
女孩儿现在剪了短发,黑色的碎发几缕飘在眼帘,衬的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