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奔涌激荡,久久没有停息。
方才那一剑的威力,深深刻入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永生难忘。
王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强压住心中的不适与躁动,将太虚轻轻收回剑鞘,飘然落下,取出回气丸,吞入腹内,看来,还是难以控制好情绪,刚刚的那一剑,几乎快要抽空体内的真气。
虽此前已过试炼任务,可是从未真正地出手杀人,那次于雪地中,只是为了擒住壬,甚至酒馆争斗,也无杀人之举。
现在,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王尧确信这一剑,对方绝对活不下来,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绪。
而旁边那艘大渡船之内,慕容眼巴巴地看着,回过神来,拱手行礼,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多谢道长相救,在下记住了,日后有求定会相助,先行一去,告辞。”
王尧一听,心中微暖,转过身来,握拳以示,温声道:“告辞。”
大渡船,渐行渐远。
江君兰眨巴着眼睛,这才反应了过来,跃入江水之中,将沉入水中的黑宵君,捞了上来。
王尧看了一眼江君兰,嬉皮笑脸的,心中存疑,倒是奇怪,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厮怎地变得这般讨好。
不过,现在他可没闲工夫去想这些,看着渡船上的黑宵君,眼神带着不甘,身上的衣物破碎,但还算完好,仔细翻找,看不出花样来。
王尧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搜魂术法还能不能起效果,但终究还是得试一试,摘下方寸印后,盘腿而坐,凝神聚气,掐以法诀,伸出食指,轻轻一点额头,如镜片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看得眼花缭乱。
想来,有可能是黑霄君死透了的原因,看来得抓紧时间了,那些破碎的记忆,转得极快。
王尧看得脑袋肿胀,勉强地将这些破碎的记忆,重新排列,拼接在一起,泛着白光,仔细一看,却发现那白光将其笼罩吞噬。
记忆浮现于眼前。
恍惚之中,好似做了一个真实清醒,却又断断续续的梦。
周围,一条清澈的溪流,河岸上的嫩柳,再远一点的地方,就相当模糊,看不大清。
王尧晃过神来,看了看手,并不大,又低头看向小溪,映出模样,极为平凡,眼角带有眼泪,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黑霄君。
突然,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右手托着篮子,面带笑容,走了过来,拍着他的头,嘴里说着些安慰的话语,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串糖葫芦,交给了他。
王尧,不,也可以说是黑霄君,开心地接过那串糖葫芦,完全控制不了躯干。
然后老妇人想着法儿哄逗着他,想带着他去玩,兴许是糖葫芦的原因,黑霄君没有犹豫,笑着答应了,跟着走了。
之后只见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身子顿感沉重,一阵晕眩。
待黑霄君醒过来之后,就来到了洞窟之内,洞窟的布置以及摆设,相当的眼熟,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脑袋突然被用力一拍。
黑霄君迷茫地看了过去,发现那位老妇人不见了,眼前这位阴厉的中年男子,随之而来的是,对他呼来喝去,可是他却毫无办法,紧接着发现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同龄人,甚至比他更小的都有。
接下来的日子,苦不堪言,强迫记下晦涩难懂的文字,还强迫喝下难以下咽的液体,有的孩子喝下后,没有撑过去,第二天就被那个中年人,扔到了其他地方。
他的运气很好,脑子灵光,记住了那么多的晦涩文字,同时也产生出了真气。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中年人才对他的态度变好了些许,但也就只是一些,该打该骂的,还是会有。
期间,黑霄君努力的修行,有了回报,博得了中年人的赏识,拿到了后续的功法。
突然有一天,中年人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去到周围不远处,屠杀一户准备报官的人家。
听到这里,黑霄君哪会答应,挥起拳头,却被中年人一巴掌扇了过去,无力反击,让他难以接受,被断绝食物好几天,又遭遇毒打,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狠下心,答应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他成年之后,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于街边看了一眼,就爱上了一位少女,打听一二,原来是隔壁县的乡绅女儿。
只是可惜,黑霄君惨遭拒绝,原因是那少女看上了同县内的一位书生,那个书生长相英俊,谈吐得当,而后一系列缘故,他气急败坏,本来就扭曲的心灵,更疯狂了,找准时机,屠杀了书生一家,以及乡绅一家。
此案一出,惊动了整个县,县长重重地拍板,底下的捕快全部出动,黑霄君险些被逮捕,洞窟也差点被发现,然而中年人得知了此事,并没有骂他,得到的反而是夸赞。
黑霄君笑了,笑得很开心。
自那天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毫不手软,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修为越来越高,种种行为举动,更加血腥,还变得收藏那些好看的脸皮,甚至还被八扇门分为野榜第十一名。
当然了,黑霄君并不服气那些排在他前面的家伙,本想着要去挑战野榜前十,却迎来了最新的任务。
这个时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