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当然最想看唐兆禺给江筠送什么礼物了,陶初阳给祝臾使了个眼神,祝臾就把礼物递了过去。
江筠满脸兴奋的接过,“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可以。”陶初阳惜字如金。
这时的江筠没空计较,把盒子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掐丝鎏金蝴蝶步摇,嵌着两颗红宝石,色泽光亮,步摇的珠子比一般珠子大,颗颗饱满,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众人非常给面子的发出惊呼,赞美的话说了一箩筐。江筠别提多高兴了,她这么多首饰,没有哪个比得上这对步摇的,禺哥哥果然最疼她,送的礼物一年比一年好。
别人送的礼物没有比得上这对步摇的,但长辈的礼物江筠都表示了感谢,到公主时,众人像是说好了一样不说一句话。
气氛忽然安静,只有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唐兆禺很自信他的礼物会让江筠感动,被忽视这么久,总算可以找回存在感了。
见到双鱼玉佩的那一刻,江筠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她用力地合上盒子,眼睛睁得老大,怒视一旁装淡定的唐兆禺。
还是江母发现了女儿的不妥,轻声问她:“怎么了?”
唐兆禺也觉得奇怪,江筠不应该感动哭吗?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像要活吞了他,他没底气的问出口,“对我的礼物不满意吗?”
他没觉得语气哪里不对,就像他平常说话一样,但在旁人耳中就是目中无人的挑衅、报复。大家在旁边嘀咕公主心眼真小,选在江小姐的生日宴上搞事,平时传的话果然没错。
“你什么意思?公主殿下!非要选在今天这个日子侮辱我吗?”江筠愤怒地站了起来。
“什么?”唐兆禺不解,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你送蓝田玉,不就是想显摆你家世好,在座的各位送的礼物都比不上你吗?还刻成双鱼模样,呵呵。”
江筠冷笑,“你定是在哪儿听说了我和禺哥哥一起养鱼的事儿,专门刻这个图案羞辱我,意思是我们的爱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吗?!!这是禺哥哥答应给我做的图案,禺哥哥没做,你就先一步做出来,送给我,就是认为我和禺哥哥的承诺是笑话!就像你先一步嫁个禺哥哥一样!”
江筠说到激动处哭了起来,唐兆禺手足无措,他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解释,他明明没有那么多想法,就是为了江筠高兴而已。
而江筠已经扑在母亲怀里哭了,她哽咽着对陶初阳打出最后一击,“公主是不是想让我死了才满意。”
“公主殿下!”老太太是在场最大的长辈,她杵着拐杖站起来,眼中带着怒气,“我们唐家小门小户,配不上公主,可我们也是有骨气的,我儿子为燕国立下悍马功劳,你就非得让他的小家不得安生吗?”
近距离看戏的祝臾都懒得甩白眼了,天天把儿子功名挂在嘴边,像是什么免罪金牌一样,难怪京中没人愿意与她们结交。
姜望说的对,唐将军真惨,外也惨,内也惨,有这些拖后腿的家人,不被猜忌才怪。
唐母也摆出了婆婆的款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主殿下是怨恨我们做主让兆禺娶了小筠吧,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没错,我知道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小姐公主爱惜自己的身体,宁愿让别的女人替自己生孩子也不肯自己生,可怜这些女子被当成生娃的玩意儿。”
“小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再心疼也让她做了偏房,公主殿下你就不能有点慈悲之心,可怜这个照顾你丈夫,替你生孩子的女孩吗?她本来可以嫁的更好,是我们耽误了她。”
说着说着拿起手帕擦着眼泪。
祝臾好想让姜望一起过来看戏,太会演了!把强词夺理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确定不是反派的台词吗?
被指责的对象,唐兆禺,如同灵魂出窍般呆呆站在那里,眼睛眨都不眨,整个人像裂开一样。
唐兆禺脑子在翻滚,一遍遍重复着:小筠在说什么?伯母在说什么!母亲在说什么?祖母在说什么?那些下人在聒噪什么?
他觉得她们的话有理,但又没理,对上她们指责、愤怒、嫌恶的目光,他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混混沌沌,一条条白线闪过,上面赫然是他跟着小筠、母亲她们指责公主的画面。
越来越多的白线把他的目光缠住,他无法闭上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被指责的公主变成了自己……
“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主角之一的陶初阳坐在那里双手交叉,这几天练武让她产生了一股肃杀之气。
众人看着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连唐母和老太太也闭嘴了,不是没有见过唐兆禺生气,而这次他的眼神跟以往不同,谁都没见过这样的他。
“送个礼物喜欢就收,不喜欢回去就扔,哪来这么多事!”
“禺哥哥!”江筠急了,唐兆禺要为陶初阳说话?这不是个好现象,等等!江筠突然反应过来,她转头看向那个脸色苍白的人。
她中计了!陶初阳是故意的!
那个玉佩是挑衅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