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臾叹气,“哪个女人失去孩子不伤心难过的,只是再这样下去,心中郁结不益于保养,妹妹也不想让下一个孩子到来的时候,带着病体养育他吧,为了下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你要早点让自己强壮起来啊。”
赖潇扶听进去了,仔细斟酌祝臾那番话,待想明白后,脸色终于好了些,“姐姐说的对,我不想让下一个孩子因为我的缘故而吃苦头,我更想活久一点陪着孩子长大成人。”
“这就对了,要是你生下孩子因为体虚不幸丧命,这孩子没了生母,你丈夫的其他女人会善待他吗?”祝臾把后果说得严重一点,其实女主挺聪明的,就是被爱情模糊了眼,可谢垣再重要也比不过孩子。
祝臾见到上道开始聊起了闲话。
“我进来的时候看妹妹这个院子大得很,花草怎么像没人修剪一样乱糟糟的,要我说下人粗心该斥责几句才好,这些服侍的人上了心才能照顾好你,由着他们躲懒岂不是纵容他们的脾气。”
“原本我院里的人不下二十几个,后来我养病嫌人多吵闹就打发了一些,留着的几个是我婆婆派过来的,婆婆说她们是府的里老人,做事周到,可能近来活计多难免忘记吧,让姐姐看着不舒服了,绿枝,你待会儿吩咐她们把院里的花草修整好。”
一旁机灵的丫鬟福了一下身子听话道:“知道了夫人。”
绿枝离开正想去提醒那些偷懒倚老卖老的婆子,可巧外面的小丫鬟进来,脸色不大好看,“绿枝姐姐,许姨娘听说夫人这儿来了贵客,正在门外求见呢。”
绿枝一脸嫌弃,“她来的倒是时候,你让她进来吧,我去禀告夫人,人家是有身子的人,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大少爷又该责怪夫人了。”
小丫鬟快步走了出去,绿枝回到房内,打断正在说话的祝臾二人,“祝夫人,夫人,许姨娘来了,说是来拜见祝夫人的。”
赖潇扶神情一滞,本来轻松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让她进来吧,怀着孩子不好让她在外面站着。”
然后对祝臾表示歉意,“对不起姐姐,希望没有打扰到你,这原本不符合规矩,可是……”
“我晓得的,你不用解释。”祝臾安慰她,“以后啊别跟我太客气,咱两已经好成这样了,我讲规矩但更在意情分,她有了孩子你作为正妻主母不可避免地担上点责任,这我都能体谅。”
“姐姐……”赖潇扶握着祝臾的手感激不尽,她庆幸自己那天去了国公府,认识了祝臾,对方的每一句话透露出来的关怀无不令她舒心,她有一种感觉,有祝臾在,这日子或许不会太难过。
门外几个丫鬟拥着一个美貌女子进来,这女子盘着头发,梳着垂挂髻,插着几枝华丽的金钗,红光满面,只是与赖潇扶的淡雅相比,显得花哨了些,走路间不经意的护着肚子。
许雪莹轻轻行了礼,嫣然一笑,“见过武安侯夫人,见过姐姐。”
“坐吧。”赖潇扶恨这个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可许雪莹受谢垣和婆婆庇护,她不想见这人的权力都没有。
许雪莹是个能拉下脸皮的人,知道祝臾的身份哪有不套近乎的道理,“听闻祝夫人今日登门,原本不该我叨扰的,可我怕姐姐病着招待不周,以往呢我又常跟着夫君和婆婆见客,少不得要过来拜见,我还特意命人把收藏的好茶找出来,春桃,把匣子里的君山银针拿来赠与祝夫人。”
祝臾心里犯嘀咕,一个妾室穿的比正室好不说,话里话外透着她比正室受重视,她用的东西比正室好的意思,摆正室范儿,这是小说中讲规矩重名声的谢家做出来的事?算了算了,小说的主旨是虐女主,她还是不要太纠结。
许雪莹见祝臾淡淡的,又说:“这茶是去年的贡茶,总共没多少,如此珍贵才配得上招待祝夫人,我因为怀有身孕忌口,放着可惜了,就想献给夫人。”
祝臾没有让丫鬟去接,“多谢了,既然是贡茶,那应该是圣上赏的,圣上赏的东西还是不要随意送人的好,这东西珍贵,不喝供着也行。对圣上来说,底下人互相赠送贵重之物,连贡品都舍得,那就有结党营私之嫌了,许姨娘送我这茶,被有心人知道,往轻了说是巴结,往重了说还以为谢大少爷要托我夫君做什么事呢,圣上清廉,最恨贿赂之事,许姨娘不为谢家想想,我也得为我们武安侯考虑。”
叽里呱啦扯了一大堆,祝臾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许雪莹惊恐的脸色,小样儿,让你出来蹦跶,想玩阴阳怪气,多修炼几年吧。
许雪莹还没反应过来,赖潇扶却有些急了,“姐姐,她不是那个意思。”
祝臾使了个眼神,赖潇扶立马会意,不说话了。
许雪莹被吓到,连忙起身想要跪下,她怕了这个欲加之罪,祝臾可不想虐待孕妇,让人把她扶住。
“祝夫人,雪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谢家没有结党营私,我……我我只是……只是想……”许雪莹憋足了劲终于认了,“想……讨好祝夫人罢了,绝对没有想让祝夫人为我办事的意思,祝夫人身份贵重,我怕寻常东西不入夫人的眼才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