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心跳骤然被人抓紧。
浑身不得动弹。
唯有指尖清晰的触感在麻着她的感官,告诉她:谢时蕴握着你的手,时间到了,他还握着。
所以,这代表……
什么?
慕绵放在桌上的手有些抖,此时对面的安谧道:“来,继续摇骰子。”
慕绵怕被发现,就继续摇,她不敢看谢时蕴,也不敢看其他人,这轮骰子输了的人要喝酒,此刻的紧张,是被谢时蕴牵着手,还有游戏的惩罚,以及,这隐于晦暗中的难言情愫。
就在她揭盖的刹那,指缝间的指窝传来酥麻的碾磨,她心脏陡然一炸,连带着头皮都麻了。
十指连心。
谢时蕴偏偏撩她心。
揭盖子的手颤了下,盖子一滑,骰子掉到了地上。
安谧笑她:“一听喝酒就紧张。”
骰子掉到安谧那边,她正要去捡,慕绵忙道:“安谧姐,我捡!”
她吓死了,现在谁弯腰都会看到她跟谢时蕴扔扣在一起的双手。
她偷偷又挣了下,他的指腹就捏她的指尖!
混蛋,耍流氓!
慕绵低头捡骰子,根本不敢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安谧笑她:“你自己说,是几?”
慕绵刚要张嘴,对面的同事忽然道:“绵绵,你脸怎么那么红?”
慕绵:!!!
安谧:“也没喝酒啊?”
慕绵抓着面前的酒杯,“我输了,喝一杯。”
就在她仰头时,有道修长手指将她香槟杯脚勾了过去,嗓音低落:“你是三点,我输了。”
慕绵怔愣瞬间,香槟杯落入他手,一晚上滴酒未沾的谢时蕴,将那琥珀色的浓酒顺入唇腔。
男人的唇线极为好看,此刻染了酒色,平添几分性感,在场的其他人起哄道:“下一轮骰子,谁赢了就跟帅哥牵手!”
慕绵:!!!
牵、牵手!
于是轻咳了声:“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安谧看她脸颊热得泛红,笑了:“要不要拿点冰块给你冷一下脸蛋?”
慕绵下意识用手背贴了下脸颊,急忙从座椅上起身,只是她脑子挂了一件事,就忘了另一回事,譬如,她的手还跟谢时蕴牵着的。
而此刻一起身,谢时蕴的手就被她带了起来,顿时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
“诶哟!”
“原来绵绵是要把人帅哥带走!”
“说好牵一首歌的,怎么这歌都切了好几轮了,还牵着呢?”
慕绵让他们打趣得红晕从脸颊热到了脖颈后,“不是不是……”
这时,谢时蕴也悠悠起身,姿态一副闲适从容,“我带慕小姐出去,透透风。”
后面三个字落在慕绵心头,像是意有所指,就在她迟疑的刹那,人就让他牵了出去。
她现在既紧张又害怕,心跳撞了一晚。
紧张是因为谢时蕴牵她了,害怕是,被算账。
酒吧大门逋被他推开,一道冷风就裹了上来,间或冰丝划过脸颊,慕绵怔了怔,就见这夜幕下的灯柱间翻飞着细细雨丝。
所以,下雨了!
十月中旬的京市,一场秋雨一场寒,慕绵却觉得此刻天助我也!
“下雨了,得打车回去……”
“呵。”
她话没说完,旁边就落来一道凉笑,谢时蕴将她带到门廊下避雨,“出差。”
慕绵:!!!
谢时蕴:“下周回。”
慕绵:!!!
“临时,临时的!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
谢时蕴轻轻一拽,将她带到身边,手从刚才就一直没松开过,慕绵现在怀疑他是要掰断她的手。
“陈洵,史蒂芬,说了两句,这朵小木棉花啊,露馅了。”
慕绵脸颊涨热:“我这不是,忙嘛。上回跟你吃饭,又是喝酒又是凶狠大佬,谁、谁还敢啊……”
“啧。”
谢时蕴笑了声:“我看你敢得很,还男朋友。”
慕绵:!!!
“什么啊!”
谢时蕴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手心的软肉,弯腰朝她看来,一双桃花眼含了酒气,此刻头顶迷离的雨线划过灯光,慕绵恍惚间被这双含情眼,勾住了。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确实好点面子。”
慕绵:???
谢时蕴:“就这么想谈恋爱?”
慕绵:!!!
“啊……不、不是,那个是我室友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今天……”
谢时蕴耐心地看着她在那里兵荒马乱,可不是么,从小到大,她的暗恋就是自己在独自垒城堡,就算烛光闪耀,依然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而谢时蕴呢,永远光芒万丈,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操纵人心。
她心里忽然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