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宁睁着大眼睛,道:“教导员,我还以为您会教训我,说我识人不清,非得崇拜一个嫌疑人呢!”
教导员嗤笑一声,道:“证据不足,迟早得放。”
“你也相信言大佬对不对!?”
“小沈,一个专业的警察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
“我……”
“但是,从个人角度来看,我可以回答你,我相信那孩子不会蠢得去杀苏夫人,更相信那孩子的心性善良,不会滥杀无辜。她先前几次将悬案、大案的嫌疑人抓捕,送到我们面前,由此就能看出这孩子还是非常相信警察,相信法治社会,相信对付不法之人就得以法律制裁,而不是动用私刑,个人宣判。所以,她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没有选择杀之,这一次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导致,那她应该也不会杀苏夫人。”
“教导员你说的太对了。”
“但是小沈,这番话到此为止。这是我们的态度,但……”
沈伊宁打断他,叹气,道:“教导员,我知道,但办案子得讲究证据。没关系,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到时就能还言大佬清白了。”
“你是不是仍觉对那孩子有愧?”
沈伊宁点头。
那封帖子到底是压不住,在网上被传得沸沸扬扬。
言小蹊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她虽尽力补救,但仍难辞其咎。
教导员思忖了一番,问她:“想不想参与这件案子的侦办!?”
“可以吗!?”沈伊宁睁大了眼睛,眸中写着兴奋和激动。
教导员点头,道:“去吧,也许为那孩子做点事,你就能不那么内疚了,也能变回原来的小沈了。”
沈伊宁:……
罢了。
看在教导员这么给力,帮她参与到言大佬的案子侦办中的份上,她就不与教导员计较了。
……
入夜。
周珩又来见言小蹊了。
这种会面已如常。
两人都习惯在摇曳的灯光中对话了。
看守言小蹊的人每逢这个时候就睡着了。
言小蹊都怀疑这人跟周珩是一伙的。
周珩道:“我让法医做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你看看……”
言小蹊道:“给我看!?不合规矩吧!?”
“不合规矩的事儿多了。”
言小蹊接过文件袋。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后,她蹙眉,道:“三百八十九刀!?苏夫人的脸上被动过三百八十九刀!?”
“嗯,这只是保守估计。我已经在准备去检察院提审苏时运的相关材料了。苏夫人整容的真相恐怕只有苏时运知道。”
“这份报告里没有提到苏母的死因。”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法医告诉我,关于苏母死因的鉴定报告已经在第一时间就交给办案民警了,他们虽然留了备份,但需要领导签字才能调取。可我去找办案民警要鉴定报告时,对方以各种理由推脱。我实在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我还处于实习期,没有转正,所以没有资格打听这些!?那他也可以明着跟我说啊,我也就不会死缠烂打了。现在这样,搞得不明不白,我内心真是煎熬。我恨不得从第三方找法医来坚定苏夫人的死因。”
“万万不可。周珩,你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但为了一个陌生人,赔上自己的事业,需三思。你不用太担心,也许苏时运那儿会有突破口。即便苏时运不开口,苏柚也可能会给我们提供线索。哥哥们已经去找苏柚的下落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苏柚就……”
“言大佬,苏柚…死了。”
“什么!?”
“两个小时前,北山山脚下发现无名女尸,面目损毁严重,似摔落山崖。系路过的村民发现。现勘队出动后,排查沿途监控,发现死者是自己走上了北山,而后就坠落了。死者上山时被监控拍到了一张清晰的人像,经人口库比对,与苏柚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我来找你之前听法医科出了新结果,死者临死前与至少十名男性发生过性关系。”
言小蹊的眉蹙得紧紧的。
她道:“我四哥呢?他和苏柚一起失踪,苏柚找到了,那我…四哥嗯?他怎么样了?”
言小蹊的手握成拳,攥得紧紧的。
周珩忙道:“言昭先生还没有消息。”
“没有就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周珩,要求毒检,查苏柚生前是否被注射过木偶。”
“你怀疑是木偶?”
“嗯,木偶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一个正常人像提线木偶一样供人驱使。我们来做个假设,假设苏柚被注射了大剂量的木偶,下毒者希望她能自愿与人发生性关系,供他们取乐,而后驱使她孤身上山,跳崖自尽,伪装成一桩因遭遇轮奸而想不开、忿而自尽的案子。这并非没有可能。
我虽然和苏柚不对付,但她是个高傲的女人,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