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管事只将虞曼青领到门前,便告退离去。
虞曼青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还未散去,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怎么,大人迟迟不敢进门,莫不是怕奴食了您不成!”
虞曼青一瞬间头皮发麻,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听见后,这才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她也是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名小侍,正在替冷玉斟茶。
看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冷玉噗呲一笑,朝那小侍吩咐道,“你且站在外面看着,我与她有话说!”
那小侍轻声应了,低头出去。
“坐吧!”冷玉将面前刚倒的茶水推到对面,“大人既有胆子潜进来,还怕奴一个男儿不成?”
虞曼青深吸一口气,这世上令她害怕之人都已经作了古,她难不成真怕一个活人?
她落座在他对面,双眼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开门见山道,“你是如何认出本官的?”
若在京中有人认出这身行头,她不足为奇,可这里是清泽县,她又刻意收敛了往日习性,按理说,不该被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厮到底是谁?
正想着,这厮却莞尔一笑,面如冷玉的高岭之花仿若一瞬间落了凡尘,定力不足的只怕这一刻就成了他的裙下之臣。
冷玉红唇微动,虞曼青只听他道,“大人难道不知自己有多诱人?”
虞曼青心中暗骂一声,靠,阴沟里翻船,被个小兔崽子给调戏了。
尽管她面露不虞,冷玉仍没放弃挑逗,继续道,“大人以为戴了个桃花面具就能遮挡一二,殊不知,这越发勾的人想一探究竟!”
虞曼青没心思深究眼前这人怎么与传言中的判若两人,她的第六感提示她,眼前这人很危险。
她趋于自己的感觉,决定速战速决,“你既已知道本官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本官所来何意!”
“我只问一句,喻言的失踪与玲珑阁可有关系?”
冷玉微微一笑,“大人何必如此心急?”
他撕破往日在人前的伪装,高举杯中茶水,行止宛若世家公子,“大人酒量深厚,奴家比不得米家兄弟,只能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虞曼青这才知道她眼前的杯中是酒,谁家用茶杯饮酒的,他喝茶,她饮酒,这摆明了是要欺负她。
果真是风水轮楼转,害人者终要被人害!
那冷玉一口饮尽杯中茶,看她还一动不动,不觉带上耻笑道,“怎么,大人害怕这杯中有毒?”
“还是害怕喝醉了,被奴这等男儿欺负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虞曼青端起茶杯,冷言道,“希望我喝了这杯,冷公子能将我所要的答案告诉我!”
见冷玉勾起嘴角回应,虞曼青将茶杯中酒水饮尽,酒入喉咙的那刻,一股辛辣直冲脑门,是最烈的烧刀子酒。
她强自镇定,将杯子倒扣在桌上,冷着脸问道,“喻言在何处?”
冷玉又端起酒壶,虞曼青无奈,只能将杯子又反过来,冷玉将酒倒满,这才退回原位。
“奴不知道!”
虞曼青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应她上个问题。
她瞬间火起,“你耍我?”
冷玉吃吃发笑,“大人问我喻言公子身在何处,奴确实不知道!”
“但若大人问我他是生是死,奴倒可以给个大概的答案!”
“凶多吉少!”
虞曼青心头一跳,追问道,“可是玲珑阁下的手?”
冷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大人只喝一杯,奴却回答了两个问题,实在太不公平了!”
虞曼青恨不得出口成脏,临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又将一杯酒水饮尽。
冷玉笑着上来斟满,“大人果然爽快!”
“他的死跟离开玲珑阁无关,不过是有人看不惯他与情人双宿双飞罢了!”
虞曼青诧异道,“他死了?”
冷玉指了指她面前的杯子,虞曼青咬了咬牙,又一饮而尽。
冷玉笑着再斟,“大人真是糊涂了,奴刚刚明明说过了,凶多吉少!”
虞曼青两眼冒火,真恨不得当场将他掐死!
不知问了多少问题,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虞曼青眼前视线渐渐模糊,她知自己已是极限,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苏家派打手去喜乐会客栈,你如何会恰巧经过?”
他笑开了怀,将身子凑到她身边,一手撑着脸,一手就要去揭她的面具。
“你干嘛?”虞曼青谨慎的将他的手打开。
冷玉揉了揉手腕,嘻嘻笑道,“奴幼时随家人去过秦京,曾看过一人也是带着这样的桃花面具,奴那时便好奇,这面具下是一副怎样的容颜,是美是丑,又为何要这般遮掩着!”
虞曼青被他的话惊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冷玉不但没闪避,还咯咯笑了起来,“奴以为那只是幼时的一个记忆,偏偏自那以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