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凶神恶煞的隔开人群,围在最里头的捕快听到动静,很快将人群隔开。
“都让开,让开,大人来了!”
百姓一听,又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还嘈杂震天的现场很快就安静下来。
虞曼青几人刚刚穿越人群,一个青年女子就横撞了过来,被老金一把拉住。
女子因为害怕,怔了片刻,后却咬牙跪了下来,“大人,求您替小人主持公道,替小人的夫郎主持公道!”
她边说边抹泪,“这天杀的东西,我的景儿贤惠乖巧,我那孩儿还在襁褓中,这天杀的怎就下的了手!”
“大人啊,您一定要将凶手抓住,为我的景儿主持公道啊!”
虞曼青猜她就是刚刚赵捕快口中那认了尸的李木匠,如今看她全身棉衣染尽污泥,脸上也是泥水混着泪水,当真是悲痛至极。
她弯腰扶她,“你快请起,你夫郎之事,本官定会尽力!”
那李木匠却没理会她伸出的手,重重磕在泥水之上,“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又转身爬到那尸体旁边,嚎啕大哭,“景儿,你留下我一人,让我如何活下去......”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虞曼青转头看着又重新窃窃私语的百姓,眉头蹙了蹙。
孟谦见此,走到众人面前,有礼道,“大人要查案,还请各位乡亲速速离开!”
百姓们听此却没离开的迹象,有胆大者甚至问道,“孟师爷,这李家夫郎是不是被人杀了的啊?”
“是啊,是啊,我家妻主还上山替他寻孩子去了,看他这样子,只怕死了有些日子了,那小娃娃估计悬咯!”
那趴伏在尸体旁的李木匠听此,嚎哭的更伤心。
“我的景儿,我的孩儿,老天爷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老金见虞曼青脸色阴沉的厉害,提剑怒吼道,“都快给俺回家去,再扰乱查案,等同凶手处理!”
众人见她这张刀疤脸,害怕到极致,纷纷扭头退开。
老金见他们只是退了退,继续挥剑恐吓,“还不走?”
几个胆小的当即拔腿就跑,剩下的左看看右看看,正欲互相打气,曼潇潇已走到老金身旁,语气平稳无波,却直击众人胸腔。
“《秦法》第二十三条规定,查案现场若有百姓搅乱,致案情重大失误者,情节严重可等同案犯判决,情节轻者,判三年牢狱!”
说罢,也不顾众人表情,转身吩咐身旁一捕快,“将这些人一一记下!”
捕快刚要应声,众人已如鸟兽散。
那小捕快见此,不由追捧,“曼娘子好生厉害!”
此时左婆婆已蹲在尸体旁有些时候,李木匠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动尸身分毫。
孟谦蹲到她身旁,轻声劝说了几句,李木匠表情有所松动。
孟谦又劝了两句,李木匠这才点头。
孟谦起身过来告诉虞曼青,“左婆婆说尸体腐烂严重,加上近日雨水充足,初步判断,至少死了有十天以上!”
“目前尸体状况不容乐观,只怕要就地验尸!”
“在下自作主张,答应那李娘子将四周遮挡,只留左婆婆一人验尸!”
虞曼青点点头。
此时细雨已停,但天仍阴沉的要掉落下来。
虞曼青让曼潇潇尽快去借草席过来遮挡,转身却见郑捕头带了七八人过来,手上拿的正是草席木桩。
几人简单见了礼,就去搭建简易围栏,郑捕头凑过来问道,“大人,属下进山口时看到巡检司的人在外围清理人群,您吩咐的?”
虞曼青倒没想到这些人还未真正散去,不过也能理解,谁都有好奇八卦心。
她让周游带一百人过来,除了要将百姓隔开,主要还是要派到上山勘察,左婆婆既说那曹景死了最少十日,那一个还不足三月的小娃娃,铁定已无生机。
如今派人上山,只是希望能找到那颗消失的头颅和小娃娃的尸体。
男尸此时已被草帘隔开,看不见里头情况,一个捕快将李木匠扶坐在一旁草垛上,低声劝慰着。
不断窜入鼻腔的异味,终是引起虞曼青不连断的咳嗽,曼潇潇正有些担心,孟谦已靠了过去,递上一个青花小瓷瓶,“大人,将这个涂在鼻下,会隔绝一些异味!”
虞曼青连忙接过,倒了一点涂上,一股芝麻油味窜入鼻中,微带上一丝薄荷叶的清凉。
待咳嗽稍缓,虞曼青将瓷瓶交还,“多谢!”
孟谦没接,“大人留着吧,我回头再找左婆婆要就是!”
虞曼青也没推辞,转首就给曼潇潇递了过去。
孟谦扭头看向别处,一丝不快从眼中闪过。
老金很快勘察回来,指着后面陡峭的山峰道,“该是从那边滑落下来的!”
郑捕头有些讶异,过来道,“那是王女峰,翻越过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