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定住,扶了扶眼镜,在秦译说清楚之前,他无法做出评估,他要求秦译:“讲详细点。”
秦译表情轻松,说:“详细的方案我会递到你的办公桌上,那些无所谓,我主要想知道你的态度。”
秦译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傅琛的嘴角拉平,说:“我们是敌人,我不相信你。”
秦译不介意他的话,说道:“如你所说,我们是敌人,因为我们在争夺同一个东西。”
秦译与傅琛都在争抢邦天集团的资源。
他们都知道,如果秦译掌控集团,傅家的资源就会收紧,说不定秦译会直接把傅家踢出局。
所以傅琛才会一直想秦启帆上位,一直在阻止秦译扩大他的势力,哪怕傅家不能中断事情发展的进程,他们也要在局势变得不可控制之前,尽量拿到更多的东西。
而秦译也担心,傅家的资本在集团里扎根过深,会影响他对公司的控制力。
只有秦邦言希望两边平衡。
秦译说:“仔细想想,不是很荒谬么,我们明明需要的是同一个东西,除了争得头破血流,不是还能一起合作。”
他指了指傅琛,说:“合作等于你有,我也有,你是投资商,你可以投资我。”
“我们可以约定比例,合理分赃。”秦译补充。
傅琛思索了一会,指出:“饼不够大。”
一个人吃能饱,两个人吃不饱。
秦译说:“加上我父亲那份就够了。”
傅琛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缓缓地挑起眉。
秦译讽刺地说:“怎么,别告诉我,你对你的姐夫下不了手。”他用惯有的阴阳怪气语气说,“没想到你这么重情重义,简直感天动地。”
傅琛跟秦译很像,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秦译这份浑然天成的刻薄。
秦译说:“还是说,你单纯不想跟你姐夫续弦的儿子谈生意。”
“亦或者,你觉得我大逆不道,居然打自己父亲的主意。”
傅琛说:“我只是认为你很有想象力。”
他们的关系确实很敏感,想要良好地合作,需要放下很多芥蒂。
秦译说:“我一向脚踏实地,没有可行性的方案不会提。”
他气定神闲地说:“你可以用你的计算器大脑计算一下,跟我合作是利还是弊。”
秦译凝视着傅琛,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没变过:“我给你规划蓝图,把我抬上去,让时锐成为扼住集团命脉的公司,而你作为我背后的资本,我们一起瓜分我父亲的资产。”
傅琛也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在这之前,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和叶秘书的事?”
傅琛可以理解昔日的敌人反过来找他,但无法理解秦译一个大总裁跑到他面前说自己的情人有多么可爱。
秦译“哦”了一声:“没什么特别原因,看到你就想秀一下恩爱。”
傅琛:“……”
傅琛教养良好,一般情况下不生气,不知为何今天感觉一股心火在心头燃烧,看到秦译脸上骄傲的表情,想把旁边的茶水泼到他脸上。
秦译整理了一下领带,说:“你还想看吗,我还有照片。”
傅琛彻底当他是死人,说:“你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我拒绝跟你合作。”
秦译闻言,直起身体:“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
他嘴角的弧度稍微往上扬了扬,眼睛灿若星辰,一派胸有成竹的表情。
秦译说:“很好,可以打一场漂亮仗了。”
*
刚过完年,所有行业开始新一年的计划,邦天集团也对底下的公司提出了新的要求。
就在这时候,秦译搞了一个骚操作。
他想把时鑫冗余的旧部门卖掉,向董事会打了申请。
这是时锐一直想做的事,之前被秦邦言压下来,如今旧事重提。
这一回,秦译找好了下家。
下家是邻省的许家。
许家这些年主要投资房地产,如今地产市场萎缩,要来搞实业也不奇怪。
只是许家姓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许睦。
许睦没有否认他与许家的关系,所有人这才明白,秦译借着这次买卖,要跟许家搭上桥了。
如果许家能接盘,既清扫了企业内部无法消化的部门,又勾搭上许家,一石二鸟。
这下,董事会没理由不同意这项交易。
秦邦言纠结了片刻,跟许家合作是天大的好事,他与董事会商议以后,同意了秦译的做法,但有一个要求,要求秦译不得借机集中股权,不得在时锐搞专断□□,甚至建议让许家拥有一部分时锐的股份。
秦译同意了。
得到了董事会的许可,秦译跟许家签了合同,等整个流程走完,董事会的人赫然发现秦译手上的股份变了。
他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