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桌子都是,小二连忙上来打扫。
“郎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见着小子那期待的眸子,程英同心生厌恶,这起子墙头草,给点银子怕是都能叫爹呢。
“听你的语气,似乎与那厨师相熟,别藏着掖着了,他现在在何方?”
小子见着他顺着自己的话追问,立马又三缄其口,摘了脖子挂着的白巾,没事找事的擦着桌面。
程英同脾气不好,见他越发的过分,索性抱起油纸包转身就走。
小二立马拦住他,“诶,大爷,您没给钱呢。”
少年比他高半个脑袋,逼近半步,垂着眸子问,“方才给你的赏银不够吗?不够就去雍王府讨要。”
话毕,他长腿一迈从另一个方向过去。
林杨...他要林杨死!
任何一个与他争抢李宛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李宛厌恶铺张浪费,故而谢衍只是准备了一桌子寻常家宴来庆贺她的归来。
小别再见,两人皆有无限感慨,一个怔在椅子上,一个就连说话都咬着了舌头。
舌尖酥麻,谢衍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诗奴,瘦了许多,你辛苦了。”
李宛垂着头,时隔小二十多天再次团聚,却没出现自己预料中的泪眼婆娑,她捂着脑袋有点头疼。
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自己与缙元或许是过了热恋期,开始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了。
偏生他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大直男。
“缙元...”
她扬起脑袋,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谢衍似乎也心不在焉儿的,话不投机不如坐下吃饭,这桌子菜荤素搭配色彩鲜明,看得出来谢衍是下了功夫的。
就在她欢乐的咬着鸡腿的时候,谢衍放下了本就是虚拿着的筷子,掖了掖袖子盖住手指的伤口,笑眯眯的瞧着她。
“诗奴,好吃吗?”
“这手艺从前我从没吃过,可是来了御膳司新人了?”
啃完了鸡腿,李宛拿过桌子上的白麻布擦了擦手,又喝了两口清汤,正好中和过于香腻的味道。
“那你先吃着,太极殿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
李宛没料到谢衍居然这样说,她那本已经上扬的心情登时坠落谷底。
等人走后,脆嫩的豇豆咬在嘴里被她嚼的咯吱咯吱作响,她招呼贺兰,“一起吃些吧。”
后者笑的暧昧,退了两步连连拒绝。
满桌子菜登时索然无味,她撂了筷子,招呼贺兰将没动过的菜装起来,叫人送去谢蒙的宫里给周到玉了。
夕阳逐渐退下窗沿,李宛才从梦里醒来,窝在舒适的贵妃榻里,她突然意识到屋里只有自己一人。
撑着床板直起身,她竖起耳朵听了听,除了风吹动帘子,半点声响也没有。
往日这时候早就点起了灯笼,如今却伸手不见五指,李宛没有来的有点害怕,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腿,竖起耳朵却觉得风声之外还有些诡异的动静。
“有人吗?贺兰喜?”
她小声的念叨着自己身边人的名字,半晌没人回应,那诡异的动静却依旧不见停止。
就像是风吹过破旧瓶子,又想是有女子在随风凄厉的哭诉。
听得李宛头皮发麻。
砰的一声大风将门刮开,黄杨木的门拍在博古架上,狠狠打落了两个前朝的白瓷,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没能引来一个内侍。
不对劲儿。
李宛浑身的汗毛都倒数了起来,难不成是有人谋反打进宫里将所有人都抓去了?
那没道理放过自己这个太后啊。
越想越吓人,她顾不得害怕,连滚带爬的冲下床,摸出腰间弟弟给的鹿皮匕首,拿起架子上的衣裳匆忙披上,一脚踏出门她又想起了什么。
小跑着回了卧房,掀开厚重的床铺,打开暗格抽出一柄锋利的长剑。
角落里,明鸾殿宫人见自家娘娘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他怔怔的转头看着贺兰喜,“大人,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