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似的给了他一个眼神,“不过是点胡椒粉罢了,怎么就下毒了。”
谢俞之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万分无奈又极其嘲讽,“他对胡椒粉过敏,这次若不是太医院救治的及时,你可知道后果?雍亲王怎么叫你这么个莽撞的小子来办事?”
“世子从前知道他胡椒粉过敏吗?”
程英同转过头来盯着谢俞之,两个年纪相仿身高相同的少年暗自较着劲儿。
这话提点了宁世子,他从前确实不知道。
父亲有遍布天下的情报网,自己与谢扬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饭,可自己不知道。
他看向程英同的眼神登时变了,眼前的人该有多可怕,居然对他们了如指掌。
后者虽年纪轻,但目光流转间皆是故事,扬起下巴指着大门。
他轻声道,“世子现在出去吧,一楼大厅正大张旗鼓的找凶手呢,路唐郡主找不着,面子也下不来,世子去好歹给个台阶儿,多个朋友多条路。”
“你要趁此机会杀了谢扬昭,再扭头嫁祸给我吗?”
谢俞之纹丝不动。
程英同站起身,捻着谢扬昭的脉品了品,“他就要醒了,草民要离开了。”
“若我想杀他,自有一千种办法叫你们找不着我,如今留他性命,是想日后帮世子一把。”
披上天青色的斗篷,他仔细系上脖颈间的丝带,“隋世子病的这一遭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缓不过来,三日之后的考试,您可要努力。”
深沉的看了他一眼,程英同踱步至窗边,踩着青砖翻身上房,最后消失在谢俞之的视野里。
半晌没言语的陈继悄声搀扶起谢俞之,“世子,照着他说的做吧。”
“咱们日后岂不是要被拿捏了?”
“先坐上那个位置,等坐上了,再收拾这群人也来得及。”
主仆俩悄声离去,床铺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却面无表情。
他那白皙的有些瘆人的手指自被褥里伸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精致的刺绣,心里描绘着它的模样。
这金碧辉煌的囚笼,自他出生起就将他囚禁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