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蛋蛋还是没醒，不过气色好了许多。
我在房梁上坐了很久，直到天微明有人摆摊的时候，才抱着白蛋蛋回到了铺子里。
言珩已经起来了，或者……他是没睡？
他坐在柜台前的摇椅里刷手机，看到我过去抬头瞄了一眼：“我还以为你要住在房梁上了呢。”
“……你看到了？”
“这不废话吗？我这么厉害的修为，这么高的敏感度，一个鬼忽然靠近会不知道吗？”
“知道就知道了呗，你这大冤种的样子做什么？”
言珩气呼呼的：“过家门而不入，蹲房梁，哼！”
我不想跟他争，淡淡道：“我心情不好，你不要再叽叽歪歪，小心我揍你啊。”
言珩呲了呲牙：“哟，还要迁怒，什么德行。不就是某些人离开了，某些人受不了么？色令智昏！”
“他不是离开，他是献祭了！”我一掌拍在柜台上，抻着脖子面红耳赤，“你再逼逼我真的揍你哦！”
言珩翻了个大白眼，悻悻然又开始玩手机：“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这么小你也忍心。”
我隔空点了点他，没再说什么。
正准备上楼歇一歇时，言珩又道：“你了解过魔吗？你知道魔不入六道轮回是靠什么重生的吗？”
“……什么意思？”我霍然转头盯着言珩，莫名激动起来。
“没文化的人，一天天就知道欺负我！”言珩盯着手机屏，很不屑地又补了句，“你应该去了解一下魔族的历史。”
这小子居然跟我提到魔族？
难不成他终于从睡梦中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我便折回来靠着柜台，幽幽盯着言珩那虽然已经十八岁，但依然透着稚气的脸。
难怪我上辈子瞧不上他，这脸好看归好看，但着实太稚气，像个不大不小的大男孩。
我问他：“珩崽，你要告诉我什么？”
“刚刚还要揍我呢！”言珩好傲娇地把头抬得老高，拽得跟什么似的
这会儿我且让着他一些：“我错了，你要告诉我什么？”
“前不久我又做了个梦，梦见了魔族。我去，我发现那个魔族的魔君居然跟我长得很像，一样的风流倜傥，玉树临……”
“说重点！”
“咳，然后我得到了魔族所有的功法，以及魔族的起源，你猜怎么着？”
这家伙越说越来劲了，双眸熠熠生辉。
他居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魔族的帝君，就这个智商，当初怎么好高骛远想去考清华北大？
我耐着性子听言珩口若悬河，他足足说了几分钟无关紧要的事情，才提到了魔族重生的事。
“魔族的气息之所以凶煞，是因为他们死后全都变成了戾气，这些气息也会弱肉强食，以吞噬同族的气息来强大自己，直到长出新的灵体，这个过程就叫重生。”
我当然也知道魔族不入六道轮回的事，但没这么细。
听言珩说了这么多，脑子里还糊涂着：“那魔族的人会越来越少吧？到最后没魔了呢？”
言珩很无语地看着我：“大自然中不少物种也是弱肉强食的。”
“所以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你那爱得要死的男人不是魔吗，他那么强大，就算挡了昊天神雷也未必会灰飞烟灭。他有可能会化作戾气回到魔族，然后再重生。”
言珩居然知道秦北屿真正的身份？
他这梦，可有些稀奇。
我怀疑他真不是做梦，而是恢复了魔君的记忆。只是他愿意用这种方式交流，我也不戳穿他。
我盯着言珩看了许久，才道：“不用，我准备去阴阳地界找北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