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打魂鞭抽过去的时候,拦腰将血雾劈成两截,但她很快又凝聚在一起,依然是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顿时戒备起来。
我这九转打魂鞭能打六道轮回中的任何魂魄,就算修为极高的魂魄,被这样抽一鞭子也会被伤着。
拦腰截断却未伤天母半分,好奇怪。
我犹豫片刻,一鞭子劈向了边上的棺椁,直接将这棺椁劈得粉碎。
下面的血棺露出了本来样子,棺盖上竟然还有我当初封印的符箓,丝毫没有被破坏。
可是残魂出来了,天母进去了,怎么回事?
这棺椁里,可是有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母忽然狂笑起来,“白兀,你可知我的能力是什么?”
我当然不知,我以为她存在的价值就是孕育阴阳双神。
“这世间任何东西,只要我想要,那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比如你,阴司的鬼王殿下。”
说话间,那血雾凝成手厉风般扑过来,一下子捏住了我的脖子。
血雾是没有五官的,可我却能想象出天母脸孔的狰狞扭曲,一定特别的疯狂。
不过我是鬼魂之躯,她又能将我如何?
我覆手便是一道乾坤印朝血雾打了过去,它瞬间被至阳之火裹挟,但这火又奈何它不得。
它化成一团血雾,反倒是将我吞噬在血雾之中。
混沌之气的气息,粘稠得让人窒息。
天母阴恻恻道:“当年你横空出世之前,我就应该让你灰飞烟灭,也不至于有后来那么多事。”
“那你怎么不说,如果不是你当初出那么多幺蛾子,秦北屿也不至于生出魇墙。”
说话的同时,我从头上取下琉璃凤凰簪拽在掌心,悄然刻下了一个“卍”字。
“你知不知道,你费尽心思让阿屿洗髓,却把他的神根洗掉了。你引以为傲的创世神,他其实是魔,你满意不?”
“胡说,不可能!”天母竟然不信,“阿屿的魔性是我封掉的,我亲眼看到的。”
我冷哼了一声:“所以你在古墓这么多年,并不知道在这古墓外面已经生出了魇墙?你应该去看看,神根已经成灵,正和阿屿打得难分难解,这就是你当初一手造下的孽。”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神祇,他怎么可能是魔呢?我亲眼看到他将魔根毁掉。”
“其实魔不魔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因为你而生出了魇墙,你应该明白魇墙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吧?”
语音一落,我便双手结印,用加持了的乾坤印裹住了血雾。
与此同时,我一脚踹翻了血棺的盖子,正要将血雾打入棺内时,却发现里面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女人。
她身着华服,头戴琉璃紫金冠,好生雍容华贵。
这是天母的尸体,没想到她竟被葬在这个地方。
我总算明白为何古墓四周全是血地,那是因为血棺压根无法承载天母的尸体,所以不断吞噬古墓外的灵物来滋养她。
这个女人,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还要来荼毒人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抬指点向了尸体的眉心,将仅存的一缕魂丝勾了出来。
速度之快,血雾压根没反应过来。
天母就是靠着这一缕魂丝在这儿兴风作浪,魂丝被勾出来,那血雾便再不能成形了。
它一下散得稀碎。
“白兀你竟敢造次!”
这声音都是散碎的,天母还在抵死挣扎,她大概没想到我也会勾魂丝这一招。
我盯着手里羸弱的魂丝,冷冷一笑:“你造孽造了上万年,是时候做点儿贡献了。”
说着我将白蛋蛋从荷包里抱出来,抬手召出至阳之火炼化魂丝,准备喂白蛋蛋。
但就这时,古墓外又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以及,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小鬼头,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