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生!
我望着星云中翻滚的黑龙,恨得牙痒痒。因为能夜视的缘故,依稀能看清它在苦苦挣扎。
大金龙一直咆哮着在追着它厮杀,疯狂至极。
我不知道这两条龙会厮杀到什么时候,但这篱落镇我无论如何是待不下去,他们容不得我。
我得逃,趁着他们乱成一团逃走。
哑叔死了,我没办法给他找个魂瓮来放置剩下的遗物,只能找个地方将他衣服埋了。
我本来想去招待所看看秦北屿的,但情况这么乱,我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
反正神像在我身上,我修复好了再去找他算了。
打定主意,我便收起哑叔的衣服,趁夜离开了篱落镇。
我走的是山路,就是遇到不知名怪物的那条路,这边虽然危险,但没有人堵我。
山上起洪水了,哗啦啦往山下冲,而我要从半山腰过,连滚带爬走得也是心惊胆战。
雨大得我睁不开眼,又冷,我紧紧抱着白蛋蛋,被冻得瑟瑟发抖。
也是吓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其实我胆子不小,从小看着山里的光怪陆离,以及奶奶手上厉害的金丝毒蛛,我比任何人都更容易接受新事物。
但此时我好害怕,没了哑叔,没了秦北屿的庇护,我真的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可我还得逃,否则被那些人抓回去,挨一颗枪子都是好的,他们还有更可怕的手段。
养蛊的人阴毒,是真的。
因为长期和蛊物阴物打交道,原本善良的心性会被这些东西侵蚀,最后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纵观所有的养蛊人中,能长期保持初心的人真的凤毛麟角,奶奶算是其中一个。
饶是如此,奶奶也经常教导我,做人不必太愚善,自私点没错。
我连滚带爬地从山里走过,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我隐隐觉得天快亮了,才走到山头。
风雨忽然小了很多,天空中阴霾的乌云也散了一些,云缝里的天亮得出奇。
我坐在山石上挤了挤衣服上的水,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掘了一个坑,把哑叔的衣物埋在了里面。
他是大山里的人,不能把他带出去。
我又找了一块平滑的石头埋在坑里,用针簪刻下了“哑叔”两个字。
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只能敷衍了事。
随后我磕了三个头,坐起来时,把白蛋蛋放在手里,昨夜里它帮我又受伤了,此时焉达达的。
我取下针簪扎破指头,喂了它一滴血。
它晃了晃脑袋,爬到我手掌里坐着,瞪着小眼睛瞅我。
“怎么了?还要喝吗?”我以为它没喝够血。
其实按照养蛊的方式来说,本命蛊一个月取一次指尖血喂养就行,不用频繁喂养。
最近白蛋蛋吃了太多蛊物,又受伤,我便喂得勤了一些。
它摇摇头没有要喝血的意思,倏然又站了起来,仰着头四下里张望。
我便跟着它一起四处张望,忽然看到前方三米的地方有什么金光在闪,便狐疑地走了过去。
——石缝里,躺着一条大约两尺来长的金色……
我以为它是一条小金蛇,凑上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它居然长着漂亮的犄角。
以及,它身上还有五颜六色的丝线,这个我眼熟,是我之前那件衣服上抽下来的线。
这是我梦里见过的大金龙,它居然躺在这个地方,那说明它是打赢了吗?
它似乎没受伤,因为身上没有伤口。不过嘴唇上那点伤还在,都出血了。
我惊愕极了,想不到它变成了这么一点点大,小心伸出指头戳了戳大金龙的犄角。
它微微掀开一丝眼缝瞅了我一眼,然后就缠住我的指尖,顺着我的手又慢慢爬进了我的荷包里。
“嘤嘤~~”
白蛋蛋亢奋极了,趴在荷包边晃头晃脑,还不停地去舔着大金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