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楠下午的时候,就和警队的车子离开了,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一定不要去动神像。
我没告诉她我不止动过神像,还把神像的嘴唇给磕掉了一块。
老师走后,我便去镇上的商店买糯米什么的,至于黑狗血么,别处可能不好找,但篱落镇是专门有人卖的。
卖黑狗血的也是个养蛊人,我认识,叫瘟老三。这个“瘟”字不是姓,而是绰号。
瘟老三是个单身汉,家中排行老三。
不过他前面两个哥哥都夭折,他出生过后倒是好养活,谁知道一岁时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奶奶教了他一些巫蛊之术,他便开始养蛊,也顺便买一些跟巫蛊相关的东西。
糯米大蒜什么的都好找,就黑狗血难寻,所以他就专门卖黑狗血,并且是炼制过的。
何为炼制过的黑狗血?
就是用巫蛊之术加持过,功效比一般的黑狗血要厉害得多。
瘟老三是个背运人,谁跟他亲一点谁就倒霉,这事儿在十里八乡都传开了。
所以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就只是做小买卖。
我以前读书要从他房子旁边过,他看到我边走边吃白馍就会问我要,我便分一半给他。
不过我没倒过霉,可能是因为我是被抛弃的,命苦。
瘟老三家在镇东的水巷子里,里面铺的青石板。我好多年没来这儿了,这石板上起了一层青苔。
可见,素常他这儿真没什么人来往。
我记得以前瘟老三总是坐在门口石头上抽旱烟,今天没人,我便站在石阶上大喊。
“瘟老三,瘟老三!”
半天没人开门,我以为他不在家,正要走,巷子里忽然刮起一股怪风,他那门“啪”一声开了。
我愣了下,探头看了眼,院子里阴沉沉的,杂草丛生,还有一股浓浓的发霉发臭的味道。
“瘟老三,你在家里没有?我进来了。”
我喊了两声他没应,便径直走进了院子里。堂屋门是开着的,但里面很暗看不清。
我又连着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但我又需要黑狗血,就直接走进了堂屋。
我知道瘟老三存放黑狗血的地方,那都是用蛊盅装着的。
我脚刚跨进堂屋,便看到躺坐在竹椅上的瘟老三,裹着一床被子,就露了个头在外面。
好瘦,骷髅头似的,他眼睛半睁半合,幽幽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道:“我刚喊你怎么不应呢,我要买黑狗血。”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也不吭声。
我狐疑地凑上去想仔细打量一下,谁知他那头一歪,直接就从脖子处断了一半。
“别……过来!”他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脖子断裂处,没有血。这情况,如果不是被人下蛊,就是被蛊反噬了。
而且,他只剩下一口气了,这口气如果断掉,就彻彻底底魂飞魄散。
他吊着一口气在这里做什么?
我蹲下身拉起瘟老三的被褥看了眼,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已经只剩下了这点。
他不是被蛊反噬,他是被人下咒了,是他养的蛊撑着他这口气,跟奶奶当初一样。
我忽然一阵悲从中来:“你留着一口气,是有什么遗言吗?”
瘟老三缓了很久,断断续续道:“我,我这辈子没被人善待过,倒是你这小丫头……每次路过我家门口都给我白馍吃……”
我竟无言以对,当时那点善念,只是因为奶奶经常教导我,行走江湖别跟可怜的人计较。
他又道:“我有东西……给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