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件已经掩饰了多年的丑闻,被顾泠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了。
本来还在大动肝火,想要让面前这个不孝的女儿付出代价的丞相夫人,一时间好像有一只隐形的手,把她的喉咙给卡住了,她的话全都僵在了喉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丞相夫人总算恢复了神智,她的手隐藏在衣袖里不住地发抖,眼里也透出了一些凶恶的光。
“你这是在胡说什么?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顾泠表现的比谁都要镇静:“母亲不要再虚张声势了。你是否是我的亲生母亲,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仔细地观察了好久,丞相夫人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冰凉,她发现面前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懦弱无能的女儿,已经在她忽略的角落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现在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代不代表着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丞相夫人的牙都快要咬碎掉。
“你都知道些什么?”
顾泠笑着看着她:“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比如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的亲生女儿另有其人,还生活在京城。我更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下子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丞相夫人的心变得无比的低沉。
“顾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瞒得那么好,谁都没有告诉,这个人又是从何而知?
“这就不劳母亲费心了。您也不必过度担心,我是个有良知的人,自然不会害人。只要您不伤害我,我就不会做任何伤害您的事。”
顾泠嘴角微微地勾起,眼底的笑意闪烁。
可在别人的眼里,她就如同一条吐着毒芯的毒蛇。
“那你要做什么?”
顾泠摊了一下手,神情无辜:“什么也不做啊,等着和离,等着回到丞相府,做我的大小姐,在您家里过一辈子。”
“不可能!”丞相夫人的语气变得瞬间尖锐。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她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要是留这么一个下堂妇在家里,得招来多少的白眼。
“这事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你不想让我留在家里,也有一个好方法。”
顾泠突然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丞相夫人果然动心了:“什么方法?”
“母亲,请听我细细道来。”
顾泠脸上总算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等到她回到将军的马车上时,殷寒麓正在闭目养神,看她进来了,也没有吱声。
顾泠笑得比谁都要欢,她突然又问起了那个一直在关注着的问题。
“将军,你我到底何时才能和离?我这酒楼赚的钱,再加上你被赏赐的黄金万两,你再把自己收藏的那些古董卖一卖,算算应该够了,你看你我现在相看两相厌,不如尽快把这事处理掉,对你我都好。”
殷寒麓本来紧闭的眸子又睁开了,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非常会往他的心上插刀。
刚得来的钱,他不为自己的婚事做打算,又为什么非要平白无故的送予这个女人?
但想到她在殿前都敢胡说八道的状态,他又不敢惹她。
“改日再说吧,现在我没空理会这些琐事,你再忍些日子吧,否则你也可以带着这些东西走,我不拦你。”
“我现在可是个生意人,肯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了,既然将军没准备好,那我就再等些时日吧。”
殷寒麓只感觉心口的那口气是出不来了,憋得真难受。
两个人回去以后谁都没说话,表面夫妻也不用假扮。
顾泠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情还真的挺不错的。
这时一只鸽子突然落到了她的手上,腿上还绑着一封信。
挑了挑眉毛,顾泠把信解下来,打开一看。
上面只有几个字:“明日午时,愿与卿一见。”
这个人是谁,顾泠几乎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今天店上见到的那一位王爷了。
想到自己也在将军府里快要玩够了,该戴的帽子还得给人家戴上。
所以慕凛慬这个工具人可能还真的需要再见面。
平心而论,顾泠认为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当然,是那方面的能力不错。
她想了想,直接把地点改成了家里,又把时间约到了晚上,据她所知,这位王爷可不是现在就立即要回到自己的领地的,还要待两天呢。
她的话里面的暗示意味已经很明白了,就看对方敢不敢赴约了。
慕凛慬在收到她的信之后,瞳孔一缩,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去还是不去,这变成了一个非常难去思考的问题。
慕凛慬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想到两个人那时的初见,各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浮上心头,让他的思绪更加烦乱。
他自己在心烦着,罪魁祸首可什么感觉都没有,顾泠写完这封信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