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五皇子染了风寒,所以大夏的使团没有急着离开,皇帝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些什么,只是派人在馆驿附近加派了人手,以防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生出事端来。
大抵是做贼心虚,他们也不要太医前去给五皇子瞧病,就这么过了好几日。
另一边迟玉卿也顾不上他们,她和傅淮宴的婚期定下来了,皇帝便准了她的假,所以她便在府里研读师父当年留下的手札。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她正看得入迷,双儿突然咋咋呼呼闯了进来。
迟玉卿见她神色慌乱,倒是没有责怪她。
“何事?别着急,你慢慢道来。”着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迟玉卿放下手中的手札,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小丫头缓过神来这才气喘吁吁道:“小姐,陈公子……哦不是,是表少爷回来了!”
迟玉卿愣住了,随之脸上闪过惊喜之色,陈傥回来了?
她赶忙起身:“二哥哥回来了!他来了吗?”一激动,她自动便将双儿说的“不好了”三个字给忽视了。
陈傥回来了这可是喜事一桩,迟玉卿还一直想着这人呢,她恨不得马上奔出去见他。
双儿拍了拍脑门,她怎么把更重要的事给忘了?
连忙道:“还有侯爷!侯爷是表少爷带回来的,好像还受了伤,小姐你快些去看看吧!”
双儿也没看的太清,她听人说了一嘴,就直接跑过来了。
父亲出事了?
迟玉卿心里很是慌乱,她已经知道父亲是去做什么了,她知道有危险,但这件事真发生了,她还是免不了慌乱。
可她又不得不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总不能倒下,爹爹还等着她呢!
不敢乱想太多,迟玉卿赶紧往外奔去。
等她到了时,却是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陈傥那标志性的笑声,很是明朗。
她走进去,屋子里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最为炽热的便是陈傥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卿卿!我好想你啊!”
迟玉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有些头疼,这人去了大荒山五年,现如今就跟一块石头似的,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不过她能感受到他的真情流露,她当然欢喜。他们俩虽然是表兄妹,关系却是堪称亲兄妹,更何况两人还一起经历过“生死”。
“傥儿还不快放开你妹妹,搂搂抱抱像什么话!”迟瑛适时开了口。
陈傥听罢,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她怀里的小丫头放开了。
两人面对面,都在观察着对方。
时隔五年,陈傥变得很高大,和以前的弱鸡崽子完全不一样了,他有些和爹爹一样的气势,但他和爹爹相比还是多了一分稚嫩。
他黑了些,也成熟了,瞧着更为稳重了,像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了。
迟玉卿很是满意,看来这厮没白上大荒山历练。
陈傥同样也在不住点头,五年不见,这小丫头出落得越发的标志了。
他一直都觉得小丫头比玉莞要漂亮几分,长大了好像证实了的确如此。他却不知迟玉卿多的是几分明艳,而迟玉莞则是温婉多一些。
一想到他的天仙妹妹竟然许了傅淮宴那厮,他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将傅淮宴打死。
“好了,两个孩子也是这么久没见,你也不必太过苛责。”老夫人坐在主位,看了迟瑛一眼。
“母亲说得是。”迟瑛颔首,她倒不是多管闲事,她也知道两个孩子关系好,她就是怕老太太不喜欢儿子。
这孩子从小就调皮,以前没少“欺负”迟玉卿这个妹妹,迟玉卿一告状,老太太一准就会骂陈傥。
所以这也是当初迟瑛不太喜欢迟玉卿的原因之一。
迟玉卿回过神来,却是没理陈傥,而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父亲。
看到迟延章好好的坐在那里,迟玉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爹爹,您没受伤吧?”
她不放心,又围着迟延章转了一圈。
厅中一行人这才明白她这般火急火燎是为什么了。
他们二人回来,老夫人也是派了下人去通知她的,只不过她的药房在后院,没那么快罢了。
迟延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是受了一点轻伤,多亏你二哥哥及时赶到了。”
怕她担心,他便将自己的衣袖掀开,将手臂上的一点伤显露出来了。
这处伤口的确算不得什么重伤,只不过他得受点皮肉之苦。
迟玉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还以为……
幸好父亲没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陈傥见她只围着舅舅问东问西,一时有些吃味。
“卿卿,我也受伤了!”他抬着自己的胳膊可怜兮兮道。
他还没入怀梁便听说了她的事迹,有这么个妹妹,他骄傲无比!
他就知道妹妹是这天底下最聪慧的姑娘,现在看来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迟玉卿一听,赶紧到他身边查看起了他的“伤势”。